只见一具挂着碎布的骷髅被藤蔓缠在箭楼上,头骨里还插着半截带镖局徽记的短刀。
&34;嘘——&34;沐小北突然捂住虫叔的嘴。
不远处传来铁链拖曳声,二十多个目光呆滞的百姓被黑袍人驱赶着走向祭坛。
他们脚踝上拴着的地脉锁链,正把缕缕黑气输入体内。
&34;活人注煞&34;云璃指甲掐进掌心,&34;他们在制造腐化傀儡!&34;
祭坛中央突然升起个水晶棺,棺中躺着个穿嫁衣的女尸。
当沐小北看清女尸面容时,如遭雷击——那分明是在灰烬城茶馆说书的盲眼姑娘!
&34;时辰到!&34;黑袍祭司高举镶着邪月石的骨刀。
沐小北的龙鳞战刃已先一步劈断祭坛边的青铜柱,地脉能量失控引发的爆炸将水晶棺掀飞。
女尸在空中突然睁眼,嫁衣化作万千血蝶。
虫叔的破锣嗓子响彻洞窟:&34;诈尸啦!这姑娘是煞体!&34;
嫁衣女尸炸开的血蝶扑到青铜柱上,柱身刻着的盘龙纹突然开始游动。
沐小北刚要挥刀砍向祭司,脚下地面突然变得像水面般柔软——整座祭坛正在融化!
&34;抓紧!&34;云璃甩出缠在腰间的锁链,链子刚缠住石柱就&34;咔咔&34;结霜。
虫叔像只落水狗似的扒着链子往上爬:&34;这地儿怎么这么邪乎?&34;
三人跌进新出现的甬道时,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
沐小北的后背撞上冰凉的石壁,终焉之眼自动激活——面前并排立着两面等人高的铜镜,镜框上分别缠着黑龙与白蛇。
&34;善镜通明,恶镜噬心。&34;云璃摸着镜缘的铭文直哆嗦,&34;这是蓬莱禁书记载的阴阳双生镜&34;
话没说完,白蛇镜突然探出条猩红舌头,卷住虫叔就往镜面拽。
老头儿死死抠着地面,裤腰带在石棱上磨得冒烟:&34;老子这辈子就偷看过王寡妇洗澡,算不上大奸大恶啊!&34;
沐小北的龙魂战刃劈在舌根处,溅出的黏液却化作无数尖叫的人脸。
黑镜中突然映出他穿军装的模样——那是他退伍时拍的照片,战友们勾肩搭背的笑容刺得他眼眶发疼。
&34;别看镜子!&34;云璃的警告晚了一步。
沐小北的瞳孔突然扩散,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似的僵在原地。
虫叔趁机滚到角落,掏出个铜钱贴在镜面上:&34;天地银行,急急如律令!&34;
黑龙镜中浮现出沐小北的噩梦:
燃烧的装甲车旁,他跪在血泊里抱着只剩半截身子的战友。
本该死透的战友突然抓住他手腕,溃烂的脸上爬满蛆虫:&34;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34;
现实中的沐小北开始抽搐,龙鳞不受控制地从皮肤下钻出。
云璃咬破指尖按在他眉心,血珠却瞬间被鳞片吸收:&34;他的魔障在吞噬善念!&34;
虫叔突然把整袋五毒米泼向双镜。
米粒撞上镜面的瞬间,二十年前沐小北在村里挨打的画面突然闪现——瘦小的男孩蜷缩在墙角,孩子王皮带抽得啪啪响。
&34;原来你怕这个&34;黑龙镜发出沙哑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