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就一同都被关到了教坊司里面。
之后柳如烟长大,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飘香阁的老妈子见状,立刻就将柳如烟买了下来,用心培养。
现在已经是飘香阁的头牌。
“你赚钱,就是为了给她赎身?”楚风问道。
柳掌柜泪如雨下:“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七天之后飘香阁有个采红大会,采的红,正是我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糟踏!所以我变卖了家产,卖了这批货打算去给女儿赎身。”
啪!
篝火突然炸开一粒火星,溅在柳掌柜的袖口上,烧穿了身上的布衣。
他枯槁的手指死死攥住腰间褪色的香囊,金线绣的并蒂莲早已磨成暗黄血渍。
“这是柳如烟十岁生辰时,她娘隔着教坊司的高墙抛出来的,里面还有两颗我女儿的乳牙。”柳掌柜将香囊打开,里面果然有两颗牙齿。
楚风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这样,我护你到大陈的京城,如何?”
“多谢仙人!”柳掌柜说着就要下跪,但被楚风扶住了。
“无需大礼,掌柜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继续赶路。”
……
大陈王朝,京城,飘香阁。
大院中传来阵阵莺莺燕燕的声音。
一群姿色平庸的女子,正在客人的怀里各种撒娇。
劝酒的劝酒,卖笑的卖笑。
不过相比较院里的热闹,楼上倒显得清净了不少。
“唉……”
一个女子,发出了幽幽一叹。
烛泪滴落在鎏金烛台上凝成血珀,柳如烟赤足踩过波斯绒毯,足踝银铃却在寂静中哑了声。
她停在雕花铜镜前,望着自己的模样,她叹息了一声。
就在半年前,新来的花魁积累了不少人的口彩之后,人们对于柳如烟的注意,就少了很多。
“花魁虽然不是花,但也会凋谢,也会老……”柳如烟轻声呢喃。
她缓缓的走进了一个巨大的浴盆里面。
直到羊奶花瓣的水,浸没了到了她的锁骨。
“姐姐,可休息了嘛?”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柳如烟轻蹙黛眉:“没有,是妈妈找我吗?”
“三日后就是采红大会,妈妈吩咐我,这几日让奴寸步不离的伺候姐姐。”外面的女子说道。
“门没锁。”柳如烟幽幽说道。
外面的姑娘走了进来,一入门就满嘴的抱怨:“那纤柔还真是过分,之前姐姐还亲自教她琴艺,可如今她红了,也不来看姐姐了!”
“一代新人换旧人罢了,你提她作甚。”柳如烟趴在了浴盆的边沿,眉心还带着淡淡的忧虑。
窗外突然飘进一片枯叶,她伸出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接住。
叶片背面竟有歪扭刻痕,那是被鸟啄过的痕迹。
却让柳如烟想起了幼时与母亲在教坊司墙角刻的并蒂莲。
她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母亲去世的那日,也是落叶纷飞的季节。
“姐姐那么漂亮,又如此知书达理,以后一定会找到个好人家,也许还能做个少奶奶呢!”叫阿倩的丫头笑道。
她是和纤柔一起进飘香阁的姑娘。
但命运却天差地别。
纤柔红了,还成了新花魁,而她因为姿色平庸,也不会讨好男人,一张嘴是无比笨拙,只能当个伺候丫鬟。
“我们从青楼出来的女子,能给人做个小妾,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至于少奶奶……”柳如烟轻笑了一下,“阿倩呐,梦里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