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的放手,又怎对得起曾经的坚定。”
霍时锦顺势反问,眸间晦涩难明。
“明知结局,故意为之,便是对得起?”
她轻笑,眉眼未曾挪动,仿若假笑,又轻易查找不出破绽。
“你怎知所见为实,又何以轻言妄断它的结局。”
“有幸开过天眼,亦或是会占卜算卦!”
他温声开口,眉眼带笑,仿若有意哄落笙开心。
“我皆不会。”
“却能轻易明了,能一眼瞧见的结局,往往不需要复杂的过程。”
“纵眼下结果摆在你眼前,你也不会偏头看一眼,仍然会言之凿凿、大言不惭。”
她平静阐述着既定的事实,仿若不愿与之争辩,悄声止住了话头。
“啊落,经历过之事,方能称之为结果,没有经历过之事,只是显浅的猜测。”
“无以论证,不为可信。”
“凭空的捏造,既非结果,也非答案。”
霍时锦忽的走近,认真开口。
“你就那般笃定是凭空捏造?”
“万一是事实呢?”
她轻笑道,不以为意。
“啊落,纵是半真半假,也无法算作是全然。”
霍时锦回得极为认真,眸光炽热且真挚,叫人难以忽视。
“或许。”
她想了想,淡淡开口,言语间,略有些赞同之意。
只有理的话,她并非全然听不进去,也并非刻意无理取闹。
伙同两人戛然而止的尾声,空气陡然间沉寂而至,两人莫名陷入无端、渐起的沉默。
漆黑的殿里,几盏微亮的烛火,瞧不清两人脸上的神色。
她悄声思忖,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索性就此沉默,以久违的静状示人。
好半晌,才轻问出声,顺势打破长久的沉寂。
眼中忽起的暗光,晦涩难懂,无端叫人困扰。
“霍时锦,站在权力的顶端,坐拥一切,你真的开心吗?”
“如明面上那般。”
她忽然道,抬眸紧盯着霍时锦的面容,试探将他看得真切,不放过任何微动与异样。
“那你,开心吗?”
霍时锦愣了愣,显然未曾预料,稍显迟钝,转而温声问她,口吻极为认真。
“我?”
“倒也谈不上。”
“仿若一般般。”
“谈不上由衷的高兴,也谈不上丝毫不如意。”
她仔细想了想,认真回应道。
“啊落可会觉得,皇室里,有真的随性、恣意。”
霍时锦柔声反问,眸光柔和的凝住她的面容,眉眼带有显浅的笑意。
侧头的一瞬,神色陡然凝重,眼中晦涩难掩。
仿若刻意避及她,故此,她一无所知。
“或许有,只是你我未曾得见过,自无法一概而论。”
“大千世界,千人千面,性情迥异。”
“你所喜之物,并非旁的人不会惦记、亵渎,只是有身份、尊卑做为横亘,无法逾越。”
“许多事,皆因人而异,随人而动。”
她细想片刻,极为认真道。
眸光随着思绪,悄然神游天际,四下游走、变动。
“或许出生在皇室里,也并非只有不堪。”
“无端享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傍身,半生吃穿不愁,无需忧心身外之物。”
“只是皇位争夺,尔虞我诈无以避免。”
“手足相残、杀父弑兄,薄情寡义、无情无义,或许不失为自保的一种手段,虽残忍之至,却屡试不爽。”
“出生皇室,是身不由己,可往上爬,却不是!”
她颇为感慨道,世间事皆是如此,有利必有弊。
“或许在外人眼中,高贵的身份风光无限,可苦乏、限制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