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赶紧接过她手中的伞,冲着外头甩了甩水渍,“月大夫,这么大的雨,你若是有事招呼一声便罢了,这大雨天的过来万一淋湿了,我家公子又得担心了。”
“我……”陈识月看向霍青行。
霍青行已经取了干净的帕子,快速擦拭着她的面颊,其后掸了掸她的肩膀,面色冷凝的看向她淋湿的裤管和鞋子,“去那边坐着。”
“不打紧。”话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乖顺的坐了下来,“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平日里便没那么娇气,这点雨算什么?”
往日里在山中采药,偶尔来不及跑,淋个透心凉都是常有的事。
“你以前如何,我未能参与,但如今你在身侧,我自不能视而不见。”霍青行作势要弯腰,想把她的湿鞋袜褪下来。
林序面色一惊,掉头就跑出了帐子,顺带合上了账门。
非礼勿视。
视……也不能直视。
一出帐子,只瞧着安信那几个人,正撑着伞,猫着腰,似乎是要听点什么,乍然与林序对视,不由得面色微变,赶紧掉头回了自己的帐子。
“没大没小。”林序训斥,“再让我看见你们鬼鬼祟祟,小心你们的皮。”
语罢,兀自将耳朵贴在了帐子边上。
帐子里,很安静。
按理说,女儿家的玉足岂能随便让男儿看了去,奈何他是霍青行。
人在很多时候都会存有私心,就比如现在的陈识月,曾经她如此抗拒,如今却分外信任,他将她丢失的安全感,一点点的从黑暗中捡了回来,让自卑敏感而怯懦的她,重新站在了阳光底下。
有依仗,有人兜底,人的自信心和胆量也就回来了。
明媚张扬,都是因为身后有人。
“你钻进被窝去。”霍青行忙道,“我把你的鞋袜放火盆上烤干,你只管放心便是。今夜,就住这里,不要在挪来走去,外头那么大的雨,万一染了风寒可不得了。”
他言语焦灼,语气里没有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欲念,更多的是担心她的身子。
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背影,陈识月低低的应了声,“好!”
霍青行拿着鞋袜的手一僵,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只瞧着小妮子动作麻利的褪去了外裤,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倒是听话得很。
唇角压不住的往上扬,霍青行将她的鞋袜搁在了火盆上,其后便挪来了凳子,靠坐在立柱上,一方面可以休息,另一方面可以好好守着她。
“你安心的睡,我会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事。”他在帐子里坐着,牛鬼蛇神都别想靠近。
他守着帐子,也守着她。
“霍青行,那……那边会打起来吗?今夜真的会出事吗?”陈识月看着帐顶,心里有些不安。
霍青行想了想,“不清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说,商城他知晓上柳居士的事情,若是进了金都之后,会不会认出他来?”陈识月低声开口,“若我们盯着他,会不会有意外收获?”
霍青行双手环胸,盯着帐门,“不清楚,但销金窝是肯定得去一趟的。”
陈识月一下子翻身,趴在了木板床上,“一定要带上我。”
他转头,恰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