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敬撤了手,徐庚忙问,“父亲,如何?”
“好歹毒的东西。”徐敬幽然吐出一口气,“为父从医这么多年,还真是鲜少见过这种歹毒的物什,倒是蛮子那边……”
徐敬了悟,“关外的东西?”
“是!”徐敬点点头。
一听这话,二人齐刷刷的看向安信。
安信点头如捣蒜,“是,我们发现了蛮子的窝点,所以想着一网打尽,谁知道最后他们竟然用了暗招。徐大夫,不能让我家公子出事,要不然老头子那边得疯!”
“放心。”徐敬道,“虽然不是咱们中原的东西,但中原地大物博,不是那些宵小之辈堪比,咱若是没这点本事,祖上也不会进宫当太医了。”
陈识月的东西管用,徐敬的东西同样也管用。
施针,祛毒。
徐敬虽然老了,可还没老到不中用的地步,拿针的手也是稳稳当当,针扎进霍青行的身体,然后一点点的拔除剧毒。
瞧着他指尖切开的伤口,流出了乌黑如墨的鲜血,一点一滴的坠入水盆之中,安信面色铁青,连带着呼吸都乱了节奏。
少将军,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陈识月冷不丁心头抽痛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蜷起了身子,捂住了不安分的心口位置。
“怎么了?”徐玉安心惊,“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医者不自医,有时候自身出了问题,身为大夫亦是不自知。
“没什么。”陈识月直起身子,“就是忽然有点心口难受,许是最近事情有点多,所以有点累着,不妨事。”
嘴上这么说,可这心里头委实不踏实。
待缓过劲来,陈识月转头看向徐玉安,“家里没事吧?”
“自然。”徐玉安点头,“咱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到底也是有些名头,商家再只手遮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咱出手。”
但……
眼下的商家犯了那么多的事,难保不会狗急跳墙,防范于未然总归是好的。
“月儿表妹,你是觉得……”徐玉安是个聪明人,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我让人回家看看。”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警惕。
也亏得陈识月提了这么一嘴,才让他们得知了霍青行的状况。
当然,这是后话。
得知状况也不可能离开商家,那么多的商家护院,里三层外三层的盯着陈识月,恨不能将她盯出个洞来,生怕她插上翅膀飞了。
毕竟,商家两兄弟的命都在她手心里攥着呢!
陈识月有理由相信,若是他们死了,商家可能会让她陪葬……
“你在干什么?”
一声厉喝,伴随着护院冲上来,拦住了徐玉安的去路。
徐玉安身后跟着两个自家的家奴,心下有些发怵,面上却佯装不屑,“这便是商家的待客之道吗?我又不负责瞧病,四处逛逛园子也不成?”
“前面是厨房,你过去作甚?”护院可不管这些,毕竟心里发虚。
厨房隔壁就是柴房,柴房里关着林序,可不敢大意。万一被人发现,又或者是被人救出去,他们可没法跟主子交代。
“商家的厨房不让看?”徐玉安满脸诧异,“不是吧不是吧,难道你们吃的东西,与咱不一样?还是说,你以为我堂堂徐氏医馆的少东家,念着你们商家的歪瓜裂枣?”
众人不答。
“呵,既是这般看不起我们徐家,何必让我们过门看诊,我就带月大夫回家。”徐玉安转身就走。
“别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