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不放心,跟在后面嘱咐,“不能玩水,不能去小区外面,也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听见没有!”
“知道了小姨!”
回话的可不是陆星辰,是别的小孩子,他们也跟着陆星辰一起喊。
“江阿姨家的包子真好吃,是肉馅的。”
“我吃的这个是甜的,豆沙馅,好好吃啊!”
“我这个有奶香味。”
“他们家都是好东西,小胖,把星辰拉住了,可别把她弄摔了。”
临到预产期,偏偏部队那边出了事,具体什么事,他肯定不会说,只是在临行动前,把电话挂到江月这边,幸好这里是邮电小区,想接电话线还是很简单的。
从陆景舟的语气中,江月听出这一次行动不一般,如果只是简单的任务,两三天就回,陆景舟语气不会这么低沉。
挂掉电话,拿起武器,穿上外套,团部门前已经有集合好了。
顾政委担心道:“你媳妇就要生了,身边不能没人,要不这次行动还是让周建国带队吧?”
陆景舟面色沉如水,“这次行动危险系数高,换别人我不放心,我媳妇那边,你帮着照应一下,万一在我回来之前生了……生了就生了吧!”
对于江月的自理能力,他还是有信心,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有一点,即便他不在,也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她身边不缺人,也很会用人。
从这一点上来说,她要是个男人,还不知能折腾出怎样一副景象。
陆景舟全副武装,下了楼,站在队伍前面。
何铁军上前一步,“报告团长,临时小队集结完毕,请指示!”
“归队!”
“是!”
陆景舟看着精挑细选的小队,仿佛回到在帝都的那段日子,“此次行动,需要绝对保密,具体内容,上了车再说!回程时间不定,要写遗书的赶紧,给你们五分钟时间,五分钟之后,上集合出发!”
听到写遗书,战士们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小队成员是从全团挑的,各个方面技术性人才,包括擅长追踪的祁伟,以及擅长地形绘制的王大志,还有周建国,他也在队伍中。
写好遗书,由政委统一收着,万一回不来,这些就会寄给他们家属。
“出发!”
一声令下,十几个人组成的小队跳上军用解放车。
开车的是何铁军,陆景舟则是坐在车厢里,还是靠门坐着的。
车子驶出军营,驶进茫茫大山。
“有一队境外恐怖份子,从边境潜入我国境内,是从我们防区潜进来的,人数不详,约有十人,身上带着武器,最后消失地点在这儿。”
他拿出地图,众人开始讨论。
王大志对地形很敏感,经过不断的巡防摸索,整个北原边境地形,都在他脑子里。
听到有人敢潜入他们的防区,所有人握抢的手都紧了,全身股肉紧绷。
这分明就是打他们的脸,要是再让他们潜入人口聚集地,潜伏下来搞破坏,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巡防巡的不就是守卫一方安宁吗?
所有人都明白了此次行动的不确定性,不知道要去几天,有可能是三天,也有可能是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找不到那伙人的踪迹,他们不可能回来。
祁伟嘴里叼着一节草根,“你们不用那么悲观,边境线另一边也是雪山,生存条件同样恶劣,即便他们带着补给,也不会很多,要不然还怎么急行军,就算现在冰雪开始化了,但是雪山上那些野东西, 比他们还饿,真碰见了,谁吃谁还不一定呢!所以,他们过了边境线,肯定要以最短的距离冲下山。”
陆景舟点头,“我也这么认为,这样看来,他们经过的地方, 在这里跟这里, 我跟一营长更带一队人,分开行动,这样搜寻机率大一点,通讯不便,遇到突发情况,自行抉择,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得活着回来,也不能伤到老百姓,至于敢犯我边境者,能活抓就活抓,不能抓活的,就地枪决,但要把他们身上的东西搜干净,再就地掩埋!要清理掉所有痕迹! ”
话虽如此,但如果能抓活的,那意义绝对非同凡响,可他不想拿战士的生命冒险。
小队分开,车子开了四十公里就开不下去了,车子需要藏起来,等他们回来时,再把车子取走。
众人飞快的砍树枝盖在车上面,最后对了下手表跟方位,陆景舟跟周建国各带一个小队,以三十度的夹角向前搜索。
祁伟跟了陆景舟,何铁军却在周建国身后。
“团长,我还以为你要把铁军留在身边呢!”祁伟一边挥舞着砍刀开路,一边嬉笑。
陆景舟谨慎的观察着周围,他在队伍的最后面,“你少说几句废话,注意看路!”
真正的人迹罕至的山路有多难走,只有走过的人才知道。
更何况这一片还是石灰岩,钙化之后,会形成很多孔洞,再被杂草一盖,稍不留情就会踩空,掉下去,好一点的, 只掉下一条腿,运气差的,那就不好说了。
北原边境这一带地形复杂,很多山脉都上亿年前形成的,听老人说,古时候这里是一片海,还有火山呢!
“我去!好大一条蛇!”祁伟在前面惊呼。
“连长,你也太大惊小……我去,真的好大,还是白色的,我奶奶说,白蛇是……”
“白娘子啊?走走,绕开一点,别惊着它, 白蛇长这么大,都有灵性了。”
“你搞封建思想啊?动物哪来的灵。”
“就是有,家里的狗养的年头久了还能听懂人话。”
小战士们边走边讨论。
陆景舟在经过白蛇盘旋处时, 也看清了它的样子,她盘在一棵很粗的松树头上,最细的尾巴跟他的胳膊也差不多。
那白蛇正仰着头,朝他们吐信子。
看的人头皮发麻。
这一片的山里见到白蛇,一点都不奇怪。
祁伟又开始贫了,“我有一回带队巡防,半夜里,在一个山坳里驻扎,火堆点着,我们轮流守夜,到了半夜里,轮到我守了,我就抱着枪,靠在树底下坐着,也不知咋了,平时压根不会犯困,那晚就是莫名其妙觉得好困,小风吹着,小困犯着,迷迷糊糊的就看见不远处有几个黑影一跳一跳,朝我们来了,我当时那个头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