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隽却仍不退让:“禀太后,要成亲的是孙儿。若孙儿不愿意,这个亲如何结得成?”
“我看你是骄纵过了头!今日,我要替你父王教训你!”太后喝道,“来人!”
孙微一惊,正要相劝,却忽而听得一个声音从珠帘后面传来:“太后息怒!”
望去,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匆匆走了出来,在太后面前跪下伏拜。
“太后今晨才服了药,太医说过,万不可动气的。还望太后息怒,保重玉体才是!”
她的声音温柔,双眸含着泪光,楚楚动人。
太后看着她,好一会,叹口气:“璇玑先起来,此事与你无关。”
说罢,她令人将王璇玑扶来。
再看司马隽,只见他也伏拜在地,却不发一言。
孙微知道,事到如今,该自己出面了。
“太后身体抱恙了?”她上前来,体贴道,“妾竟是不知,罪该万死!”
“太后偶感风寒,病了两日了。”长公主在一旁道,“才好些,听闻阿隽回来,就非要操心这些。妾劝她好全了再议,她也不听。这不是,又受了一场气,今夜必又要睡不好。”
孙微面露惶恐之色,忙道:“这如何了得。世子刚回来,不知晓许多。冲撞之处,还请太后莫往心里去才是!”
太后摆摆手:“小病罢了,不妨事。大事要紧。”
说罢,她看向王璇玑,道:“来见过豫章王妃。”
王璇玑看了看孙微,低头行礼:“妾王璇玑,拜见王妃。”
孙微忙将她扶住。
“原来这就是王女君。”孙微将王璇玑端详,露出惊喜之色,“果然是大家闺秀,名不虚传。”
太后看了看孙微,觉得气似乎顺了一下。
她虽然仍不喜欢这个继妃,但这件事,她跟自己站在同一边,却也算得识相。
司马隽这门婚事,太后确实操心不少。
先前,她虽然早前与他提过这婚事,可司马隽并未当即应下。那时,她已经预感了这婚事不会顺畅。
司马隽的脾性,她是知道的。不乐意的事,十头牛也拉不住。
无奈之际,她听说这继妃身上有些卜问作谶的本事,司马隽竟也会好好听一听她的话。
于是太后便想着,试一试从继妃这里下手,让她出面来压司马隽就范。
当下,离司马隽出孝还有半年,就让继妃先过来与王璇玑见一见面。这继妃必是不敢忤逆了太后。日后,籍着她,在司马隽和王璇玑之间牵线搭桥,活络活络,或许能说服司马隽顺从。
当下看来,这继妃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只可惜,看来,司马隽全然并不继妃放在眼里。
他我行我素,竟敢当着太后的面顶撞,让彼此都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