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意外?
能直接铺开来说,那就证明他们已经有了证据,甚至于这件事可能本身就是个套,从一开始的意外,后来变成了威胁,再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把柄。
在对待裴竹音的这件事上,裴长恒还真是有点冤,燕来阁那回真的是意外,被人做了手脚,一时间就……可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当时那样的情况,不敢声张,要不然以当时的状况,怕是要闹成一锅粥。
可现在……
“皇上。”裴长奕继续开口,“事已至此,怕是多说无益,您总归得给个说法吧?”
问皇帝要说法,其实这说法本身就很可笑。
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谁敢僭越?何人敢冒犯?
可偏偏,眼前这二人敢。
出现在这里,就等于告诉皇帝,永安王府和丞相府已然联手,是一个阵营的,这皇帝他若不想做,也是可以换个人来做的。
如今林书江被扳倒,剩下一个陈太师和陈太尉,算是跟丞相府和永安王府分庭抗争。但是眼下这件事,便是陈太师来了,也得避而不谈,免得惹来一身骚。
气氛似乎忽然尬住了,双方没有再说话。
解决问题,迫在眉睫。
“皇上赐婚。”洛似锦开口,“不过月余,如今人却出现皇上的龙榻之上,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为天下人所非议,有碍于皇上的圣明。”
裴长恒定定的看着他,“朕……”
“于情于理于法都不合规矩。”洛似锦继续说,“臣自知福薄,与郡主缘浅,但即便如此,郡主也是臣八抬大轿,迎接入府的夫人。”
裴长恒面色铁青。
“意外或者是人为,都不足以解释这有悖人伦的结果。”洛似锦叹口气,“皇上信任微臣,微臣也愿意为了皇上,肝脑涂地。只是这件事,说小了是后院的事儿,往大了说……皇室宗亲怕是都容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是耻辱!
裴长奕冷着脸,“皇上,您说呢?”
两把刀子,悬在了裴长恒的头顶。
“朕是无心之失。”裴长恒垂下眼帘,“依两位爱卿所见,朕该如何弥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个是百官之首,一个在南疆手握重兵。
能如何?
该如何?
裴长恒心里很清楚。
“因着林书江的余孽报复而行刺皇上,丞相夫人裴竹音不慎身亡。”洛似锦幽幽启唇,“婢女舍身护驾有功,特允入宫陪王伴驾。”
裴长奕看了洛似锦一眼,又将目光落在裴长恒身上,“臣等誓死保护皇上,诛杀逆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