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母亲据理力争,那封和离书都是奢望。”
“他云阳伯府的根子本就不好,母亲和离后伤心过度,再加上乡邻的排挤,她怎么可能平安产子。”
“皇上,母亲确实怀过身孕,但产下的是个死婴。”
云阳伯大怒。
这明显是睁眼说瞎话呀。
“可有人证?”
“没有。”林时安摆摆手,“母亲既收养了我,自然将我当亲儿抚养,这种事怎么可能到处去说。”
“那孩子呢?”
“怎么?云阳伯还想挖尸不成?”林时安讥讽道,“那可是你的亲骨肉,怎么下得去手呢?”
云阳伯心虚一顿,他确实是这样想,只要林时安敢说,他就敢派人去挖,拆穿他的谎言。
没想到竟被林时安直接挑明了。
“孽……”想到林时安的威胁,他恨恨的改了口,“林时安,你莫污蔑本官。若我的孩子真的夭折了,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再带他回家。”
林时安哈哈大笑:“生而不养,现在却假惺惺的带他回家,你有问过他,他愿意回家吗?”
“有你这样的父亲,或许人家宁愿当个孤魂野鬼。和你这样的伪君子同朝为官,真是需要很大的定力呀。”
林时安这一番连珠炮似的嘲讽,让云阳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发作不得。
皇帝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愈发不解。
这林时安有些过了些。
就算云阳伯抛妻弃子,现在拿整个云阳伯府相送,还不够吗?
怎么连孤魂野鬼都宣之于口了。
这么大的怨,他到底是云阳伯的种,还是不是去。
“林时安好好说话。”毕竟人家不久前刚死了儿子。
“是。”
皇帝又道:“文惠县主,你可知此事?”
“臣女不知。”金蝉毫不犹豫的否认了。
无中生有的事说多错多,她不会多言。
林时安解释:“母亲待我如亲生,这事她从不让人知道。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病了,迷迷糊糊之间将我当成那个孩子,才无意中提起的。”
“过后她也忘了。就算云阳伯命人去询问,母亲也不会承认的。云阳伯就不用费心思了。”
这就是一点证据也无,连当事人都不会承认。
大家自然觉得这是林时安编的谎话。
太后皱眉,示意康王劝劝。
林时安恰巧再次打断了他。
就像赌气一般,卡在康王开口的时候出声,康刚张到一半的嘴,只能卡在中间,如哑巴一般,顿了顿又闭上,很是滑稽。
当然这一幕,也只有林时安欣赏到了。
“我知道这么说,云阳伯定不会死心的。臣倒有一法子,就不知云阳伯敢不敢试。”
“什么?”
“滴血认亲!”林时安嘴角轻扬。
“……”
“滴血认亲就滴血认亲。”云阳伯鼓着一口气,这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他绝不会认输,绝不能成大家耻笑的谈资。
要丢人也只能让林时安丢人。
“皇帝?”太后出声提醒。
“嗯。”皇帝点头,“朱高,你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