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安的声音渐渐嘶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般,再也说不下去。
金蝉听他的话,心中酸酸涩涩的:“我从未那样想过。”
她只是对自己有信心。
林时安不在京中,她又能找谁商议,找赵恭?
他还小,身份又敏感。
她若不“自作主张”,谁知何家会不会趁机脱困而出,再等下去,或许孩子都生了。
她既重活一世,哪里还会再走上辈子的老路,做一个一无是处,只能依附林时安的女子呢。
“我信你能摆平一切,但你也该信我才是。”话刚出口,就被林时安瞪了一眼,金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还是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却轻柔了许多,“下次有事,先找你商议,行吗?”
但事急从权,让她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是不可能的,她只会更加小心谨慎。
林时安竟未猜透她的小心思,被她糊弄过去。
云阳伯府的事近在眉睫,林时安怀抱娇妻,再想起皇帝的拒婚,也不再那么烦躁了。
“明日我也会进宫。”金蝉突兀道,正因为如此,她才等林时安一直等到现在。
“你又……”
“自作主张吗?”金蝉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是太后命人传话,说明日云阳伯夫人会进宫,让我也进宫作陪。我想,是她主动想见我吧?”
上次争执,云阳伯夫人挨了一巴掌,把她气得都当场撒泼了,估计现在脸还疼着呢。
莫非是想找机会报复?
“你小心些,那女人惯会做戏。”林时安语气低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嗯。”金蝉笑着点头,眼中透着自信,“放心,我不会吃亏的。”
何妃得势时,那一巴掌云阳伯府都没能找补回来,如今“龙胎”已堕,她还能再找自己麻烦不成?
金蝉心中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上辈子,那女人表面贤良,对林时安嘘寒问暖,以一副嫡母的姿态,哄着云阳伯各种拿捏林时安,想插手他的婚事,插手他的差事;
另一边又借着何家的势力各种算计林时安。
林时安去潼关后,她没少拿林时安的身份做戏,污蔑林姨不知检点,暗怀珠胎,才会被休弃。
当日云阳伯的忏悔,许诺,说的一切突然都不算数了,他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背信弃义,最终都变成了林姨的错,所有脏水都泼在林姨身上,洗白了自己。
云阳伯摇身一变,成了那个可怜之人。
林时安得势时,他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可以光耀门楣,费劲心机也要认子;林时安失势时,他比谁都急着撇清关系。
林姨一生淡然,那一声声“不守妇道”,逼得她无路可退,最后郁郁而终。
想起前世种种,金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明日你准备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要我帮你吗?”
“不用,早有准备。你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