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让卢刺史久等了。”
话音刚落,卢祖尚便见到一名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的少年将军走进了贵客房。
虽说没有任何人引见,但从对方不凡的气度上卢祖尚便能猜出他就是秦昇,也不敢在他面前摆什么刺史的架子,当即躬身重重施了一礼:
“罪民卢祖尚,见过齐国公。”
“卢刺史不必多礼。”
秦昇见他自称罪民,当即便猜到了他的来意,随后笑了笑道:
“卢刺史自称罪民,不知何罪之有?”
卢祖尚不知秦昇为何会如此发问,心中一时没有底,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罪民其罪有二,其罪一是未得朝廷任命,便自称光州刺史,有损朝廷威严。
其罪二是曾经向逆贼李密上表称臣,此乃大逆不道之举。
只是这两件事都是我卢祖尚一人所为,与光州将士和百姓无关。
不管朝廷打算处置罪民,罪民都无话可说,只求齐国公和朝廷能够看在光州将士和百姓无辜的份上,对他们网开一面。”
听到卢祖尚将什么罪状都揽到自己身上,秦昇却是未置可否,只是笑着反问他道:
“对于这两件事,卢刺史就没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卢祖尚闻言重重摇了摇头:
“我卢祖尚做事向来是敢作敢当,既然做过了,就没什么好为自己辩解的,只是求齐国公和朝廷不要连累光州无辜的将士和百姓。”
听卢祖尚一直都在为光州的将士和百姓求情,反而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心中不由对他大为佩服,当即将他扶起道:
“卢刺史不管是自封为光州刺史还是上书对李密称臣,都只是为了保全光州的百姓,如此爱民如子,朝廷理应嘉奖才是,怎么还能去治卢刺史的罪呢?”
卢祖尚怔怔看着秦昇,鼻子一时间微微有些发酸,眼眶也渐渐有些发红。
即使秦昇一进门就下令将自己拖出去砍了,他卢祖尚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就是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如今却因为秦昇的三两句话瞬间酸了鼻子,红了眼眶。
随后,秦昇又忍不住笑了笑道:
“不过说句心里话,还好你来得及时,若是再一晚一步我就要暂时离开东都前往江都了。
你现在就随我进宫一趟吧,我带你去见越王殿下,让他改封你为光州总管,让你从今往后可以名正言顺镇守光州,为大隋效力。”
卢祖尚看着秦昇,突然拜倒在地,重重朝秦昇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庄重道:
“卢祖尚愿为齐国公效力。”
秦昇听完不由笑了。
因为卢祖尚刚才说的是为齐国公效力,而不是为朝廷效力,这两者的区别可大了。
……
当天下午,秦昇就将卢祖尚带去了宫中,并说服越王杨侗不仅赦免掉卢祖尚过往的罪状,还正式册封他为光州总管,进爵乐安侯。
随着卢祖尚被朝廷赦免和重用的消息传开,不少之前因为瓦岗军势大而投靠李密的义军首领纷纷派人前往东都见秦昇,想同样通过秦昇的门路去换取朝廷对他们的宽恕和重用。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的人还在紧赶慢赶前往东都洛阳之时,他们要找的齐国公秦昇却已经在前往江都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