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爷爷最近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确实不能受刺激。
所以她得脑瘤的事情也一直没说,但决定要去之前,苏攸宁已经和爷爷铺垫过也许打算出国读书,届时老爷子至少不会怀疑什么。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苏攸宁轻声应了一句,挂断电话出门。
冷风吹得她才好一些的头痛又严重了点,在车里开空调缓了缓,苏攸宁才驱车赶往酒店。
门口果真有很多狗仔,若不是酒店的人阻止,恐怕就要闯进去了。
苏攸宁低着头进去,也没引起别人注意,一路乘坐电梯上楼敲门,里面传来男人熟悉的低磁声音:“谁?”
她抿了抿唇,语气礼貌:“纪先生,是我。”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门被打开了。
孟思宁站在门外言笑晏晏:“攸宁?天这么冷怎么跑出来了呢?找阿城有什么事吗?”
苏攸宁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她压着不适客气问好:“孟小姐。”
说完,她看向沙发上的纪擎城,发现他穿着浴袍,衬衣也皱巴巴扔在地上时,心脏蓦地一疼。
圣诞夜,的确很适合跟痴念多年的心上人做点亲密的事情。
她掐了掐掌心:“纪爷爷让我叫您回去。”
纪擎城指尖夹着烟,修长的手指竹节一般骨节分明,闻言淡淡扫她一眼,嗓音冷淡:“你倒是很听话?”
苏攸宁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纪擎城随手掐了烟,语气漠然:“回去吧,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置喙。”
孟思宁看她一眼,唇角带笑,眼神却有些嘲弄。
苏攸宁脚步未动,手握着门框低声道:“可是纪爷爷的身体不太好,不能受刺激,纪先生……”
纪擎城起身走来,眼中带着冷沉的压迫感:“是不记得我的规矩,还要我说第二遍么?”
苏攸宁张了张嘴。
纪擎城一向如此,容不得别人干涉他的决定。
可是以前对她很有耐心。
她刚被带到纪家时很娇气,动不动就哭,他就守在旁边不厌其烦的哄。
他大她八岁,那时候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年,却愿意陪她摆弄布娃娃和沙子,她那时候觉得他是大人,非要叫他叔叔,他就一遍遍宠溺教她:“宁宁,我是哥哥,阿城哥哥。”
但从她告白后,他就再也不准她叫哥哥了,只能叫纪先生。
思绪回转,苏攸宁看着他冷浸浸的眼,感觉嗓子里的血腥味有点重。
“抱歉纪先生,我没有想打扰您的意思……您如果不想回去,也和周伯说一声,别让他担心吧。”
她知道自己劝不回来他,也实在是累了:“我这就走,抱歉打扰您和孟小姐。”
苏攸宁转身,纪擎城眼底却泛起一丝幽光,嗓音冷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