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比来时慢多了,但祁月笙无暇顾及,她全程都在走神。
到家之后,祁月笙冲了个澡就坐在楼下沙发上等那个男人回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覃墨年自备搓衣板,打进门后目不斜视,颇有古代官员上朝死谏的架势。
如果祁月笙是皇帝,那大概也是对这样的臣子气不打一处来的。
想跪?那就多跪一会儿!
覃墨年跪直跪稳之后才道:“老婆,我承认错误,我出去工作不该不告诉你。”
祁月笙:“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覃墨年:“不,我没告诉你我处理工作的方式,还是我错了。”
祁月笙突然坐直了身体,“你知错了,但你并不想改,是不是?”
覃墨年没有回答。
祁月笙便道:“那你的目标达成了吗?”
覃墨年:“是的。”
祁月笙:“你是不是还需要跟她继续卿卿我我,假戏真做?”
覃墨年摇头如拨浪鼓:“不不不,我是万万不敢的。”
祁月笙:“你打算用什么做担保?”
覃墨年顿了顿,仿佛下定决心般:“我打算用我后半生的幸福。”
祁月笙:“好,那签字!”
一张空白纸,签上男人的名字。
具体的内容如何充实,她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去琢磨。
与此同时,覃墨年也一夜辗转难眠。
祁月笙这边,当然是越想越心酸,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一天,明明是想高高兴兴去庆祝的,期待着人生的另一半共同见证这美好的一刻,就算是没有来得及,那也是因为特殊情况。
可他却让自己觉得可笑。
她获得成绩,他自己受伤,都比不上工作上短暂的成就。
她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可她却不明白,那个港口的使用权对覃墨年意味着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名正言顺的抗衡这是头一次,而他把手伸向覃怀康没有触及的国外,这次投资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覃墨年第二天破天荒主动做了早餐,敲响祁月笙书房的门,走进她房间,“一夜未睡?”
祁月笙虽疲惫,但眼神却是明亮的。
根据覃墨年多年的经验,这是她生气的象征。
她可能是想清算这段时间他做的错事,不过覃墨年不知道哪些算是她做的错事?
祁月笙:“你又要出去了吧?”
覃墨年从走神中回过神来,“确实是的。”
祁月笙:“那你走吧。”
覃墨年犹豫再三,确定祁月笙没说反话。
他说,“你有没有别的安排?要不要我带你去公司?”
祁月笙皮笑肉不笑,“宣示主权吗?”
覃墨年:“不是。”
祁月笙哼笑:“我猜你也不可能把到手的饭碗砸了。”
这话里有讽刺,但覃墨年大气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