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豪……”
“小心!”
陵疆和二夫人一同开口,陵疆很是担心,而二夫人则满目诧异,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钱永豪会对自家兄弟下狠手。
但钱永豪的动作并没有得逞,他手中匕首被容辞一脚踹掉,紧接着容辞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一步上前,一脚踩在他伤口的位置,断裂的琵琶骨扎进肉里,疼的钱永豪五官扭曲,冷汗直冒。
他咬牙怒斥道, “陈衍,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
被陵疆一脚踹出去的便是陈衍,听到声音后忍痛爬起来,他将随身携带的符篆全都了拿了出来,却一张都用不来。
眼见陵疆要一剑刺穿他的脖子,他意外发现傀儡符还能用,关键时刻,傀儡符上了陵疆的身,陵疆的动作立刻变得缓慢起来。
陈衍并没有立刻去解救钱永豪,而是直奔钱二夫人面前,一脚踹开身边的下人,袖子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放了我家主人,不然我要她死。”
陈衍细长的眼里泛着毒光,他像一只入了穷巷的野狗,浑身散发着厮杀的狠意。
容辞看了一眼钱二夫人,又看了一眼钱永豪,虽然很是不甘,但还是抬了脚。还没容他去撕掉陵疆身上的傀儡符,就听见陈衍说道,“将他们绑起来。”
钱永豪勉强爬起来,听到陈衍的话,立刻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来。
钱二夫人脸色煞白,连忙喊道,“乾儿,别管我,快跑。”
她就是再傻,也明白了钱永豪和这个陈衍不对劲。一个是她视若亲子的继子,一个是她的亲侄儿,她方才只是太混乱了,一时未能理清。
但是现在,钱永豪以她性命要挟她侄儿,两个谁好谁坏,一眼就能看出来。
容辞红着眼朝着钱二夫人说道, “婶婶,我不能不管你。”
钱二夫人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容辞束手就擒,被人绑了起来,和陵疆对视一眼,彼此迅速领会对方的意图。他们并不着急,因为他要一次性解决钱家的问题,不留后患。
钱二夫人见下人将容辞绑的死紧,扭脸朝着自己的继子质问道,“永豪,乾儿是你亲堂哥,你怎么能绑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永豪朝着钱二夫人看去,煞白的脸上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娘,你刚才难道没看见,是他先拿剑要杀我的!”
钱二夫人被噎了一下,又问,“那他为何要杀你?”
话落,没等钱永豪开口,容辞便冷声说道,“杀他自然是因为他该死。”
“你给我住嘴!”
钱永豪朝着容辞怒斥,容辞对上他阴狠的目光,讥讽一笑,“怎么?你敢做不敢说?”
说完,他扭脸看向钱二夫人,“婶婶,你可知二堂弟和我爹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荒唐?他们都是被钱永豪害的,他让挟持你的这个道人用阴邪之术让两个享乐好色的恶鬼附在二堂弟和我爹身上。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再过些日子,他们就要被那两个恶鬼害的阳气尽失而亡了。”
闻言,钱二夫人一脸震惊的瞪着钱永豪,“乾儿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你做的?”
“不是,他胡说八道,这世上哪有鬼?”
钱永豪挪开目光,语气急切的否认。
闻言,容辞嘲笑道,“钱永豪,你真是个怂货,敢做不敢认。你不仅用恶鬼害二堂弟和我爹,你还让府中下人将不知名的骨灰掺进我娘的饮食里,让我娘鬼气缠身。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二堂弟会死,我爹会死,我娘也会被他做下的‘荒唐事’气死。”
“届时,我不擅打理府中生意,钱家就只剩了你一个做生意的料,诺大的家产都会被你收入囊中,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是吧?”
容辞的这些话无异于天降惊雷,一下砸在钱二夫人的头上,让她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她整个人都傻了,脸色煞白,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她一向心软,所幸钱家人口简单,钱家大爷和钱家二爷感情很好,钱大夫人也心善,她在钱家活的很轻松,这平静的日子骤然被自己视若亲子的继子打破,一时间,她根本不知作何反应。
“永豪……我…我和你爹,还有你伯父伯母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做?”
钱家不缺钱,钱家拢共也就三个孩子,大哥大嫂早就和他们商议好了,这份家业他们三兄弟平分。说起来,这还是二房占了大房的便宜,可大哥大嫂都不在意,他们说都是钱家的孩子,自是一样的。
明明都商议好的事,怎么就…闹成了这样呢?
钱永豪眼中闪过狠戾,他原本不想承认,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必要在藏着掖着。
他目光阴狠的看向钱二夫人,咬牙道,“对我不薄?你们把我当成下人一样使唤,像个管家掌柜似的给你们钱家干活,还要我感恩戴德?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而已,根本不需要为什么。”
“你是堂堂的钱家二公子,谁拿你当下人了?”
钱二夫人完全不敢相信这就是素日里对她满面恭敬,张口母亲,闭口母亲的儿子。
他怎么会生出如此多的不满?
“你自小钻营生意,你伯父和你爹都怕你太过顺利走了歪道会吃大亏,所以压着你,让你长些经验。再说了管家掌柜有什么不好吗?日后家里所有的货款都要经你的手,你清楚的知道钱家的钱和货用在什么地方,能助你稳固钱家大局。”
“儿啊,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钱永豪大怒,“都是狗屁!稳定什么大局,不过是钱家的看门狗而已。”
“明明我也是爹的亲儿子,凭什么要当继子?就因为我娘不上台面,所以我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由着你们钱家把我当下人使唤?”
“你这话什么意思?”
钱永豪冷笑了起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爹在外头惹了风流债,我娘怀了孕,钱家不让纳妾,他怕挨他大哥的打,就让舅舅撒了个谎,变成你们的养子。”
陵疆听得满目诧异,撇了容辞一眼。
真没想到,来帮忙竟然吃到了他家的瓜、而且还是父辈的风流往事。
容辞显然也没想到,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谁告诉你的?”
二夫人语气发颤,满目泪光,“你舅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