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与王妃无冤无仇。”林桃直视她的双眼，“那丫鬟引我们去的地方，分明是一个陷阱。可为何要杀我？王妃若是嫉妒我母亲，大可直接向她下手。”

“你以为你是谁？”八王妃逼近一步，“一个戏子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质问？”

林桃没有退缩：“我只想知道真相。那箭若不是白芍挡下，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

八王妃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佛堂内回荡，显得异常刺耳。笑过之后，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

“你真以为是我做的？”

林桃一怔：“难道不是？”

“我承认，我是派人引你们去的。”八王妃的声音低沉，“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柳清颜的真面目，让你知道她和八王爷的关系。可那支箭不是我的人射的。”

“王妃的意思是……”

“我哪有这个胆子？”八王妃打断她，“就算我恨柳清颜入骨，也不会拿一条人命开玩笑。”

林桃心中震惊，如果不是八王妃，那会是谁？

“王妃是说，有人借此机会，栽赃于你？”

八王妃叹了口气，神情忽然疲惫：“林桃，你真以为自己了解柳清颜吗？你可知道，当年她为何会离开李璟？”

林桃心头一震。从未有人向她提起母亲的过往，连李璟也闭口不谈。

“我不知道。”林桃如实回答。

“那你问问她吧。”八王妃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问问她是如何抛弃李璟，又如何周旋于权贵之间的。”

林桃默然。她想起那日在密室中，柳清颜脸上难以捉摸的得意神情，心中不禁一阵寒意。

“桃姑娘，我劝你早日离开王府。”八王妃突然正色道，“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王妃真的没有派人行刺我？”

“我以我两个女儿的性命起誓。”八王妃神情肃穆，“那支箭不是我命人射的。”

林桃看着八王妃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谎言，只有一种深沉的悲哀和疲惫。

“多谢王妃相告，我会尽快离开的。”林桃福了福身，转身欲走。

“林桃。”八王妃忽然叫住她，“你很像你父亲，聪明又倔强。李璟对你一定很好吧？”

林桃点点头：“他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那就好。”八王妃脸上闪过一丝解脱，“去吧，别再来见我了。”

走出佛堂，林桃心中百味杂陈。若八王妃所言为真，那射箭之人会是谁？难道……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回到屋内，白芍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似乎好了许多。

“姑娘去哪儿了？我醒来不见您，担心极了。”白芍轻声道。

林桃在床边坐下：“我去见了八王妃。”

白芍和白术同时惊讶地望着她。

“八王妃说，那支箭不是她命人射的。”林桃低声道，“她说她只是想让我看看柳清颜和八王爷的关系，没想伤害我。”

“姑娘相信她？”白术皱眉问道。

林桃沉思片刻：“我不知道。但她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若不是王妃，那会是谁？”白芍问出了林桃心中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