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马车上的女子时,司庭微微愣了愣,他出门少,许多场合自己更是去也不去。
并不认识那人。
可是她府中有军营里的酒,那应当……
于是司庭点了点头。
秋月说,“那可太好了!”
又转头朝唐瑜恭敬一行礼,“既然唐公子和诸位公子不去,那我们就先走了。”
秋月回头看马车上的谢镜台,顿了顿回头说,“不知唐公子能否让一让路,小姐先请司公子吃酒,吃完了还要进宫一趟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还等着呢。”
对于找借口这种事,秋月也是手到擒来。
唐瑜盯着她,表情有几分扭曲。
是在用贵妃来压他?
唐瑜没开口,明长欢则抬脚走了过来,“这自然是可以,要是耽误了贵妃娘娘的事,那就麻烦了。”
宋秦也走了下来,直直地看向这边。
唐瑜缓慢扭头看一眼明长欢,脸色不愉。
他可还没有怕过谁,贵妃算什么,嫡长子可是他的表哥,贵妃生的那贱种,活不活得到长大,都还是另外一回事。
明长欢微笑,“喝酒哪天都能喝,我们自己去喝,不行吗?”
唐瑜冷笑一声,又去看司庭,司庭目光带着防备,显然对他一副忌惮模样。
接连在人那里受气,唐瑜很难痛快。
唐瑜幽幽的目光忽然盯紧了司庭手上的糖果子,视线转瞬即逝。
卖糖果子的老人,没注意到有那么一刹那的,落在自己身上如毒蛇般的目光。
唐瑜怪笑了一声,扭了下脖子后退,骨头咔咔响,对另一边的家奴呵斥,“狗奴才,还不把车让开!耽误了谢大小姐的事,那可是要提头去见贵妃娘娘了!”
家奴不再拦着司庭的小厮,跑上马去,拉着马车退后把路让出来。
明长欢又才看向坐在马车上的谢镜台,“谢小姐,请。”
谢镜台看见这三人的时候,都不得不感叹,他们几个关系可真够好的。
论说身份的贵重,那必然是唐瑜和宋秦。
而明长欢,在这其中如鱼得水,甚至是这几人的核心,他说话,其他两人都会听。
拥有这样的话语权,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谢镜台脸上也露出笑容,“如此,就谢谢两位给我这个面子。”
谢镜台眸光从明长欢身上一扫而过,在他腰上的玉佩几不可见地停留几秒。
明长欢衣着光鲜明亮,腰间暗色的玉佩倒显得没那么打眼。
不过那玉料,谢镜台却一眼认出。
那玉料是齐北挖凿的渐变色玉,色不纯,而如云霞褪去糅合。
每年雨水阳光地势不同,得到的玉料色度颜色都不同,是从前几年开始送入洛京来的。
但是因为价格极其昂贵,又一块难求,就算是高门贵女,也没凑齐这几年的渐变玉。
明长欢倒是凑得相当齐。
谢镜台转而低头看司庭,“司公子年岁和我弟弟差不多,快请上来。”
司庭一愣,他轻轻抿唇,方才一直绷紧的脸放松了一些。
在他抬脚时,谢镜台又突然问他,“这老人家做的糖果子,味道很好吗?”
司庭仰头看谢镜台,点了点头。
“我弟弟也喜欢吃甜的,老人家能不能跟我们走一趟。”
卖糖果子的老人家被贵人突然问这么一句,忙不迭应下。
他很利索地收拾好了东西,坐在了马车前面,一并走了。
在这过程中,唐瑜一直盯着谢镜台的脸,察觉到对方的视线,谢镜台回应过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