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焕脸色骤变,手中茶盏“啪”地摔得粉碎,道:
“快!备马!从后门走!”
他刚冲出后堂,迎面便撞上黑压压的甲士。
赵都尉冷笑一声,长刀出鞘,喝道:
“胡大人,梁刺史有请!”
与此同时,在十八里铺盐场。
葛阳正指挥心腹将最后几箱金银搬上大船,忽听岸上马蹄如雷。
他猛地回头,只见曹都尉和沈峻率铁骑已至码头,弓弩手张弦搭箭,寒光森然。
“葛大人,这是要往哪儿去?”
沈峻横刀立马,咧嘴一笑。
葛阳面如土色,怒吼道:“沈峻,你这王八蛋。”
沈峻冷笑,道:“葛阳,你走不了。你这艘大船恐怕藏着不少私盐银吧。”
葛阳厉声喝道:“开船!快开船!”
大船刚刚离岸数丈,沈峻一跃而起,掠过水面,落在船上。
“想走?”
他咧嘴一笑,右手横刀出鞘,寒光乍现。
葛阳面目狰狞,猛地从腰间抽出横刀,喝道:
“沈峻!你找死!”
话音未落,葛阳真气迸发而出,手握横刀,斩向沈峻。
沈峻不慌不忙,右腕一翻,横刀斜撩,“铛”地一声格开葛阳的横刀,火星四溅。
与此同时,他左手自腰间一抹,一柄尺余长的短剑已悄无声息地刺向葛阳肋下!
葛阳大惊,仓促后撤,却仍被短剑划破衣袍,在腰间留下一道血痕。
他踉跄两步,怒吼道:“卑鄙!竟用双兵!”
沈峻冷笑:“对付你这等腌臜货色,何须讲什么规矩?”
说罢,刀剑齐出,横刀如狂风骤雨般劈砍,短剑专挑葛阳防守的空隙刺去。
葛阳左支右绌,勉强抵挡。
突然,沈峻真气猛地爆发,左手短剑突然变招,由刺变削,“嗤”地一声在他大腿上拉开一道口子。
葛阳痛呼一声,单膝跪地,横刀掉在甲板上。
“你……”
葛阳捂着伤口,冷汗涔涔。
沈峻一脚踩住葛阳的手腕,刀尖抵住他的咽喉,道:
“十五年前,司空家十三口,是不是也这样跪着求过你?”
葛阳摇摇头,道:“这个我没参与,我只是帮于大人搞钱。”
沈峻狠狠地踹了一脚葛阳,道:
“那我问你一件事,蓟州府柳盛和那个案子就是你搞鬼的吧。不说,我废了你的手臂!”
葛阳惨叫一声,道:“别别……我……我什么都交待……是于大人让我做的。”
“算你识相!”
沈峻收刀入鞘,对赶来的士卒喝道:
“绑了!连人带船押回县衙!”
当夜,潍州大牢人满为患。
梁斌冲连夜升堂,他审理的是私盐案。
以账册为证,胡文焕、葛阳等人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唯有于照明、严汝铭等人是朝廷官员,又在他处任职,还需要上奏朝廷。
另外当年参与灭门的主簿陈谷、县尉王瑜已经死了,这个就没办法追究了。
而赵魁落网之后,他的手下供出了赵莫凉的藏身之地,赵莫凉也被抓了。
忙活了几天,陈昭浑身感觉疲惫,再加上明天审理灭门案,所以他赶紧回客栈休息,顺带还要将十五年前的灭门案梳理一遍。
司空嫣敲开了陈昭的房门。
陈昭看到司空嫣,并没有感觉意外,笑道:
“司空小姐请坐。”
司空嫣摇摇头,犹豫了会,开口道:“陈大人,你为何将徐伯抓了?”
陈昭笑道:“因为他也是凶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