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老母病重,我没办法了,只要出来做工。
赵管事也同意让我预支半个月的薪酬,寄回家,给老母亲看病。”
黝黑的盐工恍然大悟,道:“我说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像是干苦力的,原来是给老母亲看病,倒是一个孝子!”
盐工拍了拍陈昭的肩膀,朝着西北方向指了指,道:
“账房在那边,也不知道那个秦账房在不在,你先去看看,老母亲病情要紧。拿了钱,明早托人寄回去。”
陈昭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陈昭不在停留,朝着西北方向走过去。
账房外站着两个抱刀守卫,正打着哈欠闲聊。
“老刘,听说今晚飘香楼出事了?”
“管他呢,反正咱这鬼地方连只耗子都溜不进来……”
陈昭贴着墙根阴影挪到窗下,指尖蘸了唾沫,轻轻点破窗纸。
屋内空无一人,但案几上竟亮着盏未熄的油灯,账册堆得如小山一般。
“天助我也。”
他心中暗喜,却不敢贸然行动。
从怀中摸出颗石子,甩向远处草丛。
嗖!
守卫立刻警觉,道:“谁?!”
两人提着刀往声源处搜查,陈昭身影一闪,来到两人身后,将两人打晕了过去。
随后,陈昭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快速翻检账册。
突然,他瞳孔一缩。
映入眼帘的正是《蓟州军械转运录》。
“二月十七,出盐二百担。”
“二月十八,出盐一百八十担。”
……
“短短一个月,出盐近四千担!”
陈昭握着拳头,指节发白。
这数额之大,实在令人发指。
看来,司空家被灭之后,于照明一伙人便取而代之,做起了私盐生意。
而这里面恐怕牵扯了很多人。
突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声。
陈昭闪电般合上册子,纵身跃上房梁。
这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来的是个蓄着山羊须的瘦削男子,边走边嘀咕道:
“葛大人非要今晚对账,真要累死我了……”
陈昭屏住呼吸,看着秦账房狐疑地环视四周,最终停在案几前。
当他正要抬头的时候,陈昭如鹞鹰扑下,袖中短刃已抵住他咽喉,道:
“敢出声就割了你舌头。”
“好汉饶命!”
秦账房瘫软如泥,急忙求饶,道:“好汉,银钱都在抽屉里……”
“谁要你的臭钱!给我说清楚,除了这本账本,还有其他账本吗?”
陈昭问道。
账房连连点头,道:“别杀我,有,都有,我都找出来给你!”
账房连忙低头拉开抽屉,道:“都在这里了!”
陈昭随手翻开,确认无误,又问道:“对了,我还想知道一件事,以前司空家与十八里铺有何关联?”
账房倏然一惊,道:“你是朝廷派来查案的官差?”
“你无须多言,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便是,不然我宰了你!”
陈昭冷冷道。
“以前……以前那盐场的主人乔四海与司空家是姻亲关系,所以偷偷做起了走私盐的生意。谁知道此事被人知道了。”
账房叹了声。
陈昭微微一怔,道:“你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说起来,司空家对我还有恩呢。”
账房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