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少阳并没有出面
“我算得上是个天骄,被大能看中,进入了仙盟。那一年,我和李哥来到了这村庄,充当驻守修士,维护一方平安。”
“淼淼没有去处,也不想离开我,便跟随着我来到了这里。然而那一年,一位自称‘长生天’的家伙到访,还留下了一道养魂,长生的术式。”
“‘至阴之体的五脏六腑皆可入药,血肉生食之能练魂魄,强躯体,皮骨缝而立于阵眼,可换取一村安宁’。呵呵,多么可笑。”
“可是,更可笑的是后来的瘟疫。道友你知道吗,无论如何都不能信任人性,人在将死之际的念头,既疯狂又恐怖。”
瘟疫爆发一个月后,这村庄的所有村民都卧病在床,为了保护村民,叶少阳离开村庄外出求药,只留下李烨一人保护这村庄
明明虚弱得连路都走不了的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骗走了淼淼。他们哄骗淼淼,让她“自愿牺牲”,换取村民们都生命
那一夜,李烨有所察觉,他动身前往仪式现场,却不想见到了最为可怕,最为令人气愤的一幕——村民们人手一把小刀,轮流从淼淼的身上割下肉来
当时的淼淼还没有断气,她忍受着那一刀刀的痛楚,承受着器官被剥离的绝望,最后死于流血过多
李烨本想阻止,却被“长生天”留下的手段影响,险些堕邪,那时的李烨,不仅要忍受着体内灵力的暴乱,还有承受肉体的虚弱,灵力无法使用,术法无法施展,就连储物袋都无法打开,这样的他在一众筑基期村民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而村民们似乎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趁着李烨虚弱之际,群起而攻之,活生生杀害了一位金丹期修士
待到两日后叶少阳归来,这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祥和。这村庄本就应该如此,村民淳朴善良,老实本分,热情好客,所以叶少阳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烨和淼淼的失踪让叶少阳有了警惕,就算村民们都说他们只是外出未归,叶少阳也并未轻信
某夜,叶少阳不知为何心烦意乱,久久未寝,也正是当晚,叶少阳受到了袭击
……
“真的要这么做吗,我们都把淼淼妹妹…”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杀了他,难道你想被发现吗?难道你想死吗?”
“对,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容不得回头了。”
“对,对啊,他们是驻守修士,为了我们牺牲,不是很正常吗。”
“就是,这是他们的义务。”
“对,对,这,这不是我们的错…”
我们只是,不想死
这些话本不应该被叶少阳听到,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声音都传入了他的识海中,就好像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与他魂魄相连的存在在看着这些村民
所以在村民们故技重施,用“长生天”留下的手段去影响叶少阳时,叶少阳没有上当。叶少阳一把掀翻了村民们送来的酒水吃食,毫不犹豫将面前村民的胸膛贯穿
修为上的差距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四十多位筑基期、结丹期修士,也无法伤及金丹期的叶少阳分毫,而那时的叶少阳被愤怒控制,双眸猩红无比,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本应该用来保护村庄的阵法被启动,反而变成了围困村民的牢笼。一夜的时间,所有的村民都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迎接他们的,是长达百年的折磨
准确的说,是三百一十七年
“道友,我没有想过背叛大道,也没有想过残害生灵,我只是想要让这些东西付出代价。”
就算如此,你也想要阻止我吗?说到这时,叶少阳终于出现。他此刻就站在寒绍濯的身后,在那里屋的门口处
可悲,叶少阳没有说谎,寒绍濯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寒绍濯最基本的善恶观,可如今这局面,让他陷入了两难。村民残害无辜,自然罪不可恕,但叶少阳以如此极端的方式复仇,也违背了正道
寒绍濯陷入了纠结,也就在这时,他顺着直觉看向了叶少阳的身后。淼淼就站在那里,用悲伤的神情看着寒绍濯,看样子,她似乎是要哭了,也可能已经哭过
“…叶少阳,我同情你的遭遇,假设是我遇到了这些事,那位估计会比你要极端,所以于情,我赞同你。”
寒绍濯长呼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但于理,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复仇,叶少阳,你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些村民当然有罪,但寒绍濯还是希望以仙盟的规矩来审判,而不是极端的私刑
可听到寒绍濯的这番话,叶少阳却忍不住捧腹大笑,笑了许久,才终于恢复。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冲着寒绍濯道
“不要骗自己了道友,我们是同一种人。”叶少阳当然不信寒绍濯的话,可他也明白了寒绍濯的态度:“可既然你要阻止我,那我们就是敌人!”
“轰!”
灵力夹杂着阴力宣泄而出,强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击向。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好在寒绍濯反应迅速御力抵挡,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可寒绍濯还是被那力量击飞,他被力量裹挟着撞破老旧墙壁,飞向了空中
老旧房屋被力量撕碎,露出了漆黑一片的夜空,寒绍濯在这夜空下,陷入了短暂的无力。他当然知道刚刚自己的话都是放屁,可他只能这么说
实际上,寒绍濯之所以选择阻止叶少阳,是因为李烨和淼淼的请求,和他那微不足道的小小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