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审讯室内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喊,疯狂地拍打铁门声。
刘政屿重新回到审讯室,打开门的瞬间便见到一个满目通红屎尿失禁的“疯女人”。
他的表情不是惊恐,而是满意。
他驯化过不下二十个女孩,一眼就能看出人被逼疯到何种程度。
“在在。”他伸出手,慢慢接近她,却得到一块飞来的砖块。
撇开头,就能轻轻松松躲过,丝毫没有影响他靠近的步伐。
“……鬼,魔鬼……”
许在失声尖叫,双手捂着的耳朵,躲在老虎凳下,喃喃自语,“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很快,她眼前出现两条腿,接着,是一双狭长的眼,出现在凳下直勾勾地盯着她。
就像是野兽发现了猎物,缓缓裂开嘴唇,露出锋利腥臭的牙齿。
许在刚要叫,刘政屿的手捂住了她的嘴,他的嗓音又变成了原来清朗撒娇的少年音。
“姐姐,是政屿呀!你最爱的政屿呀!”
尽管许在咬的他掌心流血,但刘政屿面不改色,不仅如此,还流露出享受的表情。
许在怔怔看着他,半分钟后,她突然嘴一松,扑进了他怀里,失声痛哭:“政屿,救救我,这里有鬼,会吃人。”
刘政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打结的长发,在她看不见的背后,眼底闪过一抹猩红。
“在在不怕,这里哪有鬼,只有你最爱的政屿。”
怀里身体轻轻颤抖的女孩,因为他低沉缓慢的声音,渐渐安定下来。
倚着他胸口的头轻轻点了点,刘政屿顺势横抱起她。
许在小声道:“……脏。”
刘政屿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宠溺地笑道:“政屿不嫌弃在在,我帮你洗干净。”
抱着她,一路穿过幽长深邃的甬道,再是向上,许在心里默数的步子。
推开一扇用巩膜开启锁的门,一瞬阳光照在了许在的身上。
暖洋洋的温度让她觉得不真实。
恍若隔世。
的确,黑暗有摧毁人心智的能力。
一时接受不了光亮的许在,扭头,将整张脸埋进刘政屿的怀里。
这个姿势让他感受到被最爱的人依赖信任。
没想到,刘政屿的房间连接着防空洞。
他抱着许在直接走进了浴室,放下她,打开花洒,等水温热后,转头正准备叫她。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盘踞在女孩纤细脚踝的粗布长裙,顺着她满腿的伤缓缓向上,最后定在她清纯淡然的脸。
长长浓密的睫毛垂下,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许在抿唇淡声道:“水可以了吗?”
对于她的变化,刘政屿适应了一阵,但他不觉得奇怪,这就是驯化后呈现的正常状态。
抛除羞耻,对加害者产生情感依赖和认同,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许在神情自若地走到他面前,停了下,伸腿跨进淋浴间。
在错身而过的时候,她深深闭了下眼,自我催眠。
【许在,坚强点,要想逃出去,你就要忍耐。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爸爸,想想死去的静怡,那么多无辜的女孩。】
水碰触到伤口,疼的她肌肉抽动,可她姿态神情像是有多么的享受,毕竟这是她一周以来第一次洗澡。
“政屿,你还在等什么?不是说要帮我洗?”
他早就想进去了,但他要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卸除了心理防御机制,与他产生了感情依赖的纽带。
不说她看似柔弱,从驯化过程,刘政屿发现她心性非常坚韧,因此比以往使用了更凶狠卑劣的手段。
事实证明,没人能承受住七天。
他勾了勾唇,伸手搭在她光滑圆润的肩头。
七天了。
夏驰急得蓬头垢面,每天不是躺在警局大厅的长椅上等消息,就是像幽灵般贴着邢浩监督他拉数据。
盯着电脑屏幕,查了三天,本来就脸盲的邢浩,现在就快瞎了。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条数据上。
他不可确信地揉了揉眼。
直至再次确认,他立即用鼠标点下打印键。
起身时,未想背后贴着个人,吓了他一大跳。
“夏主任,你这是干嘛?”
贴着邢浩背后打瞌睡的夏驰,被他的叫喊声吓醒,抖了个激灵。
熬了三晚,是铁人也扛不住。
他抻了个懒腰,斜眼睨着邢浩心虚的脸,懒懒问道:“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