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见过阮静怡,吃惊不足为奇,这狗男人不是这精神病人的幻想对象,怎么会认不出来?
再一回头,向来矜贵出门体面周正的男人,现在是胡子拉碴满眼倦怠,衬衫像是狗屁股里拖出的落魄贵公子,脸色阴沉能结出霜来。
正因为事关他的女孩,别看他表面镇定,其实陆斯衡的内心早就方寸大乱。
老天保佑,幸好不是。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没找到并不代表她没事,从失踪的时间越长生还的可能性越低。
尤其他们现在连对方是男是女,作案动机都不知道。
陆斯衡斜靠在警局法医解剖室对面的墙壁上,摊开手掌向一旁的邢浩招了招。
邢浩会意是会意了,但他还是犯起难来,指着白墙一个大大的标志,好言劝道:“陆院,别抽了,这里警局,禁烟的。”
现在他哪还管的上禁不禁烟!
“少废话。”陆斯衡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倏然捏着一包烟的手递到他眼皮子底下。
陆斯衡低眸看去。
夏驰嘴里已经叼了一支,又给他抖了一根。
陆斯衡也不客气,干脆一整包拿走,并接着他的火头点燃,挑眉问他:“不是不抽的吗?”
在沙滩时,他拒绝过他一次。
那是因为从下定决心要治好手,给许在父亲动手术开始,他就戒了烟。
尼古丁是可以短暂兴奋中枢神经,产生欣快感,但它也会破坏脑神经系统,作为顶级的外科医生这是致命的损伤。
可若是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一支烟,他怕是压抑不住内心对失去许在的恐慌,失去思考力。
吐出烟雾,夏驰失声苦笑:“不抽,我怕会疯。”
这点陆斯衡不能再认同了。
就在两人吞云吐雾期间,负责这起包间凶杀案的刑警来汇报最新调查情况。
“陆公子,据我们现场勘察,没有发现有力线索支持,有第二名死者的证据。”
“咳咳咳……”
突然放松的神经,让陆斯衡不禁吸了口浓烟倒呛进肺里。
夏驰拍着他的背,调侃他来缓解气氛:“说你老,还不信。”
陆斯衡恶狠狠地挥开他的手,不搭他腔,继续问警察:“会所监控怎么说,在在是被凶徒带走了?”
警察遗憾摇头:“许小姐进入包间后的所有影像,都被远程网络植入病毒消除。”
“那会所工作人员或是其他顾客有注意到什么异样的情况吗?”夏驰抢在陆斯衡前面问。
但警察还是看陆斯衡的脸色,在他点头确认后才回答:“昨晚整个会所都被被害人阮静怡包了下来,所以当班的服务人员很少。
经理也表示阮静怡希望他们不要打扰她们用餐。”
夏驰“啧”了声:“诶?这阮静怡怎么回事?这不是给罪犯创造条件吗?”
听他的话,陆斯衡脸色一沉,低声道:“还有其他什么线索吗?”
警察取出一张实验室刚刚发来的报告,递给他。
陆斯衡才瞄了一眼,就被夏驰一把拿走,正想发作,就听他贱贱的道:“关于药物,你看的懂吗?”
陆斯衡被他怼的气无处撒,竟将还燃着的烟蒂徒手捏灭。
woc,邢浩看的一阵胆战心惊!
警察继续道:“在对包房内相关证物取证调查,我们发现与死者阮静怡同行人的汤碗中发现大量安眠药成分。
因此我们判断,凶手并非临时起意,应该是有所预谋。”
陆斯衡听出一个疑点:“阮静怡没有服用安眠药?”
警察摇头,并表示:“经法医粗步尸检情况来看,她胃内食物和血液中均未检测出镇静剂成分。而且身体也无反抗痕迹。”
这就很奇怪了。
一般人来说,要是有陌生人要杀你,人肯定会剧烈反抗,指甲缝里留下些罪犯的皮屑血液之类。
她既没有昏迷,说明她对来人毫无防备,那么……
“阮静怡与行凶绑架者认识,而且还是帮凶。”
在陆斯衡推断结论时,看药物报告的夏驰突然“咦”了声。
陆斯衡眉心狂跳,不耐烦道:“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