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良深营造成一个罪无可恕的负心汉形象,把方老爷子的死全部推到周良深身上。
这样方嘉熙就不会再对周良深的身份感到好奇,会主动远离他,不再给他任何靠近的机会。
也不会再用那样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井淮西。
井淮西将信拿在手上,久久没有做出抉择。
“淮西。”方嘉熙突然推开卧室门,没有任何准备的井淮西慌忙将信藏起。
扯出无事发生的笑:“怎么了?”
“你中午想吃什么,我来下厨吧。”
“不用。”他动作利落的将箱子扣好,放到角落,来到方嘉熙面前自然的帮她理好凌乱的发丝,“我来做,想吃点什么?”
“要不我们叫外卖吧,不能总是让你下厨。”
“不行,外卖不健康。”
井淮西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你不喜欢我做的菜吗?”
“太清淡了,我想吃辣一点的。”
“你刚做完手术不久,必须清淡饮食。”
眼看着方嘉熙的嘴角失望的垂下,井淮西话锋一转:“今天中午给你破个例。”
“好耶。”
井淮西的情绪也被带动着欢快起来,干劲十足。
“在客厅等我,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开饭。”
“嗯。”
看到方嘉熙乖巧的点头,井淮西放心的去了厨房,完全忘了箱子里老爷子留下的那封信。
也没注意到他走后方嘉熙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角落的箱子。
等井淮西做好午饭出来,没在客厅看到方嘉熙的他忽然有些不安。
“嘉熙?”
他暗暗祈祷着推开卧室门,率先入目的是又被打开摊在地上的箱子。
箱子前躺着老爷子临终留下的信,已然被打开。
猜测被证实,井淮西在心里暗骂着自己的疏忽。
“良深,周良深,就是他对不对?”
“嘉熙你听我说……”
“他生病的未婚妻真的是我。”
方嘉熙看着那封信小声喃喃。
“爷爷说他对不起我,让我不要将他的死怪在周良深身上,这两者之间一定有联系对不对?”
她捂着脑袋,无助又痛苦的看着井淮西。
“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让我变成这样!
为什么要让我我像个傻子一样,这就是活下来的代价吗。”
“你听我说嘉熙。”井淮西半跪在她面前,拉下她会碰到开颅手术刀口的手,“这只是暂时的,医生说了过段时间就会恢复。
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是我私心作祟瞒下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嘉熙对不起。”
他小心翼翼的将方嘉熙拉到怀里,一声又一声的和她道歉。
自责和愧疚几乎将他淹没。
其实他早知道手术后有可能会出现记忆混乱、丢失的情况。
医生曾和他提起过,虽然只是随口说起的那么一句,但他也是医生,即便负责给方嘉熙开刀的医生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有这个风险。
但井淮西没有告诉方嘉熙。
就因为害怕,害怕方嘉熙因为这个有可能不会出现的后遗症拒绝手术。
其实不止这个原因。
他希望方嘉熙忘记周良深。
井淮西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过这样的念头,可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