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秘密基地笼罩在量子屏障的淡蓝光晕里,赵督察把青铜钱碎片按在孙员工颤抖的指尖。
金属碎屑突然沿着指纹游走,在审讯室白墙上投射出三小时前的地下黑市监控——画面里孙员工正把神经锁密钥塞进自动售货机的可乐罐。
“星海俱乐部用你女儿的虹膜信息做抵押?”赵督察的纪律手册哗啦啦翻到《证物保全条例》,页缝里钻出条状全息码,“这是今早截获的克隆眼球运输记录。”
孙员工脖颈的倒计时忽然加速闪烁,谢尘留在金属桌面的熔岩纹路突然暴起,替他挡住神经锁的二次反噬。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戴逸沾着海鲜市场腥气的西装下摆扫过门框,三枚贝壳状监听器被他随手丢进赵督察的茶杯。
“吴叛徒在后勤部传阅的可不是普通谣言。”戴逸屈指弹碎贝壳,腥咸水雾里浮现出篡改过的任务简报,“他连你上个月私藏浪花纹章碎片的事都编成了‘排除异己’的证据。”
谢尘的军刺突然扎进通风管道,纳米机器人拖出半截还在冒烟的干扰器。
他熔岩色的瞳孔扫过孙员工僵硬的坐姿,突然把军刺柄部的全息屏调成公开模式:“突击组听令,五分钟后全面放弃东区防线。”
走廊顿时炸开喧哗,戴逸却笑着把珍珠耳环发信器嵌进通风口。
当最后一丝夕阳被霓虹灯牌取代,吴叛徒的冷笑正顺着排风管传来——他显然没注意到,谢尘说“放弃”时,左手在军刺纹路上敲击的是摩尔斯电码的“诱饵”。
地下三层的设备间飘着海藻味的除湿剂,孙员工盯着赵督察怀表里旋转的太极图,冷汗把衬衫第三颗纽扣的激光防伪标识浸得发亮。
赵督察突然用钢笔尖戳破自己的指纹,血珠在《纪律守则》封面凝成“污点证人保护条款”七个篆字。
“雷公琴第二次鸣响时,你在自动贩售机按键上留了倒写的sos。”赵督察把怀表贴在孙员工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戴逸的超维感知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否则你现在该躺在星海俱乐部的克隆手术台上。”
孙员工突然剧烈咳嗽,喷出的水雾在空调冷风中凝成冰碴——那正是神经锁自毁程序启动的前兆。
谢尘的纳米机器人突然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在他咳出第二口气前织成金色呼吸滤网。
“老吴昨晚给你的哮喘喷雾,”戴逸不知何时出现在通风管道检修口,指尖晃着支淡紫色药剂瓶,“成分表第三行印着浪花纹章水印呢。”
吴叛徒此刻正对着洗手间的智能镜微笑。
镜面倒映着他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却看不见镜框边缘蠕动的纳米机器人。
当他把“戴逸私自联系境外武者”的伪造邮件群发时,镜中人的领带夹突然闪过熔岩般的红光。
“突击组撤离进度87,东区防御真空期还剩六分十二秒。”谢尘的嗓音通过消防广播传来,背景音里夹杂着集装箱碰撞的轰鸣。
吴叛徒的瞳孔微微扩张,他装作系鞋带,实际在用鞋尖敲击地砖传递密文。
但他没发现每块地砖下的压力传感器都换了位置——当他第七次敲击时,戴逸正嚼着鱿鱼丝蹲在监控室,把错误坐标同步给军刺的全息沙盘。
“鱼咬钩了。”他对着珍珠耳环发信器轻笑,博物馆方向传来的第三声琴鸣震碎了窗户。
凌晨两点十七分,孙员工突然指着赵督察怀表大叫:“这个太极图!我在老吴的保温杯底见过!”他脖颈的倒计时首次出现波动,神经锁的液态金属开始从耳后渗出。
赵督察突然撕下《纪律守则》的封皮,露出内页夹着的青铜钱拓片:“知道为什么我选在设备间审讯?三十年前星海俱乐部用同款神经锁控制过我的线人——”他的钢笔尖突然戳中拓片上的浪花纹章,“那个线人现在戴着东海安全厅厅长的徽章。”
孙员工的呼吸突然顺畅起来,倒计时数字诡异地凝固在“23:59:59”。
谢尘的军刺不知何时插进了空调出风口,纳米机器人正拖着段加密频段的无线电波来回转圈。
“该给老吴送份大礼了。”戴逸突然把三枚贝壳监听器捏成浪花纹章的形状,谢尘的熔岩纹身骤然发亮,把整个房间染成血色。
审讯室的空调发出嗡鸣,赵督察怀表里的太极图突然逆向旋转起来。
孙员工瞳孔里倒映着青铜钱拓片上的浪花纹章,喉结滚动两下终于开口:\"上周三…吴主任让我把报废的量子屏障发生器运到城南码头…\"
戴逸突然把浪花纹章形状的贝壳按在金属桌面,贝壳缝隙里渗出淡紫色的光:\"难怪那批货的签收单上盖着水产公司的章。\"他屈指轻弹,贝壳碎片在空气中组建成全息码头地图,某处集装箱的编号正在诡异地同步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