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到底也没有违逆她的意思。

掌柜满脸堆笑，十分殷勤伺候他们，“王爷王妃娘娘，您们看看，本阁内最好的货都摆上来了，若是有能入眼的，立即包起来送到王府。”

错金阁内，一楼卖的是女子珠翠首饰，二楼卖男子的金玉配饰，三楼则是卖衣裳袍子。

白玉若先在一楼转了一圈，看中了一对金凤嵌珠白玉步摇，掌柜连忙亲自拿出来送到白玉若面前，满脸笑意舌灿莲花。

“王妃娘娘眼光果然好，一眼就相中了最好的，这是今年才上的新品，无论是料子还是做工都是一流的，小的敢打包票这样式盛京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白玉若拿起步摇，簪戴在自己的发髻间，问齐王，“殿下，您觉得如何？”

齐王端详了片刻，转眸在繁多首饰中扫量了遍，挑中了一支花丝凤蝶玉簪。

抬手将那对步摇拿下，亲自将玉簪戴入白玉若的发髻间。

“这支更适合。”

他垂眸和白玉若对上了视线，才意识到她不是白妙善。

往日，他常为白妙善描眉簪玉钗，都做习惯的，此时也不知不觉就对白玉若做出这般亲密举动。

白玉若弯眸笑了笑，一双清亮眸子仿佛能说话，看起来并不在意。

她转过身，对着掌柜举着的葡萄纹铜镜左右打量起来。

“王爷的眼光就是好。”

掌柜的也在一旁拍起马屁来，“小的本以为王妃的眼光已是极佳了，但没想到王爷的眼光更是出类拔萃。

这支花丝凤蝶玉簪清新灵动，尤为适合王妃的气质，那支金凤嵌珠白玉步摇更为优雅精巧，更适合已婚的年轻妇人……”

话还未说完，掌柜的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掌了几下自己的嘴。

“小的说错话了，真是该死该死。”

王妃显然已经成婚了，怎能说金凤嵌珠白玉步摇不适合？

可心里也难免划过一丝疑问，他当了快二十年掌柜，自问识人无数，又怎会看走眼，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没关系，掌柜的不必自责。”白玉若缓声安慰道。

她觉得这掌柜的眼光真是毒辣。

齐王目光从白玉若的发髻上的花丝凤蝶玉簪划过，淡声吩咐掌柜。

“将那对步摇和这支玉簪都包起来。”

说完，就转身准备上二楼。

其实他和白玉若的眼光没有错，掌柜的也没有说错。

白玉若挑的那对金凤嵌珠白玉步摇确实更适合妙善，而他自己挑那支花丝凤蝶玉簪时。

却是适合白玉若的……

可是他这一趟分明是为白妙善挑生辰礼的。

之后去了二楼和三楼，气氛悄然变得有些压抑。

无论是掌柜，还有白玉若都觉察到齐王的心绪不佳。

白玉若敏锐觉察到齐王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微妙地疏远，连话都不和她说了。。

掌柜的不知齐王为何忽然心情不好，一时不敢上前捋虎须，便先伺候起白玉若，为她推荐衣裙配饰。

白玉若瞧中了几样，她的女使从伙计手中接过，跟着他去旁边早就配好的雅间更换上。

白玉若走了，掌柜的小心瞧着齐王的脸色，小心翼翼也为他推荐了玉冠腰带，和外袍大氅。

齐王本来不想再多看，但想到这是他和妙善新婚后，过得头一次生辰宴，还让白玉若从旁相助准备许久，自己若是穿着旧衣并不相称。

只有不到十五日的时间，让绣娘重新做怕也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