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瞬间感到汗毛直竖、冷气直接往毛孔里钻,一种透心凉的感觉令我能明显感觉到心脏的抽搐。
我放在被子里的手慢慢紧握成拳,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只有足够冷静,才能有斡旋的余地。
我寻思继续装睡,观察一下来人会对我做什么。
就在这时儿,床边的人影说话了:“林总。”
听到林音的声音,我立马睁开眼睛,确认真的是她,那口被我堵在胸口的凉气儿,才被我慢慢吐出。
林音对上我的目光,有些小惶恐地问我:“吓到你了?”
我心有余悸地坐起来,朝门口瞥去一眼:“他呢?”
林音:“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在睡梦中感觉到是有人站在床边,以为是沈涛或者卢晓晓闯了进来,所以有点被吓到,不过他走得那么早,是卢晓晓又找上门了吗?”
林音挠挠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涛刚走,何总就把东西送过来了,让我提醒你换上。我想进来叫你,看你睡得熟就寻思要不要让你再睡一会儿,就这犹豫的功夫,还是吵醒了你。至于卢晓晓,她昨晚楼下待了一夜,一直给沈涛发信息打电话,有几次还打算按门禁,但最后一刻又收回了手。沈涛估计是想安抚住卢晓晓,让她别破坏了他卷走你保险柜的计划,才起了个大早。”
我挺讶异:“何允安那么快就搞定了?”
叶青:“何总就是那么雷厉风行的人。”
我接过叶青递来的东西,打开看了一眼,确实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我迅速起身,把保险柜里的东西放进一个行李箱,把刚送来的东西放进去,然后洗漱出门,找了一家银行租了一个保险柜,把东西全存进去。
走出银行的时候,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就像肩膀上的重量,一下子就卸下了一样。
我在附近吃了早餐,然后回公司,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从何允安处得知,沈涛已经付清尾款办完手续。
但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沈涛都没有联系我,我更没有见到怀表。
我用手机打开监控,就看到沈涛正在我的衣帽间里,弓着背尝试着输入保险柜的密码。
这款密码箱密码输错三次,就会发送信息到我这里。
我透过手机看着沈涛一阵谨慎地输入六位数,提示错误后他直起身子,在原地边踱步边摩拳擦掌。
过了几分钟,他又再次尝试输入,依然是错误。
但他没有立刻离开,盯着保险柜看个不停,似乎恨不得用眼神就把保险柜劈开。
随后,他又再次尝试输入,在输到最后一个字数时,他到底没有赌的勇气,把输入的数字删除后,又把我的衣柜恢复原样,关上门准备离开。
刚走到玄关,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却没有立刻接。
我以为又是卢晓晓打过去的,刚想把屏幕放大,他就接通电话放到耳边。
对方说了什么后,沈涛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我妈要回国?你给我按住她,不准让她下船?”
“什么?她趁船靠岸的时候,下船逛街就没上船?”
“我告诉我,我妈不识字,更不知道英语,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如果我妈丢失或者出事,我一定让你偿命!”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这完全没有用,我现在暂时不能过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限你一小时内把我妈找到!”
沈涛说着开门离去,后面的话我也就听不到了。
看来张兰芬已经收到了我发去的沈耀病危的信息,想回国被阻挠,才会偷偷甩掉沈涛安排的陪同翻译,打算自己悄悄回国。
其实张兰芬的安全问题,我倒不是很担心。她虽然不认识字,但脑子很活泛,加上智能手机可以安装翻译软件,她那么精明,肯定能想到找懂中文的人帮忙,也会寻求翻译软件找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