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刚飘远,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我立马抬头,看到了工作人员的脸:“您好,请移步办公室,办理领取拍品的后续手续。”
我这才回过神来,也意识到沈涛还没回来。
我的心头慌了一下,面上则很平静:“拍品是和我同行的人拍下的,他去了洗手间,马上就回来了。”
工作人员面含微笑:“没关系的,我是专门为您们服务的员工,后续手续都由我陪同您们办理。”
“好的,辛苦。”
我说着起身走远几步,给沈涛拨打电话。
一连打去几个,都提示在通话中,而服务员一直在原地微笑等待。
我甚至都不确信,沈涛是仍在和卢晓晓打电话,还是把我拉黑走了,打算逃单,或者让我支付。
别说我手里没有这么多钱,即便有,我也不会花钱去买这个玩意儿。
我调整好面部表情,对工作人员笑了笑:“他应该是在处理比较重要的事儿,我去找一下他,找到马上回来。”
“好的女士,不过您也不用太着急,时间尚早,我会一直等您们。”
我边打电话边往外走,没走几步和何允安迎面撞上。
他快速看我一眼,很快捕捉到我脸上的愁容,问我怎么了。
我冲何允安摇摇头:“找不到沈涛了,我怀疑他要逃单。”
何允安闻言,完全不当一回事儿地笑起来:“多大点事儿,也能让你急成这样。”
我可没有何允安那样淡定:“一亿五千万的事儿。”
“多大点事儿,如果他敢逃单,我直接可以把他送进去,到时候他一辈子就交代在里面了,你猜他敢不敢赌?”
我轻咬下唇:“他应该是在和卢晓晓打电话。”
“对,沈耀被带去医院后,有辖区工作人员对卢晓晓进行调查,怀疑她是拐卖儿童。她联系沈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沈涛似乎不愿意去处理,只在电话里安抚她。”
“那沈耀得到治疗了吗?”
何允安嗯了声:“放心吧,找了最好的医生和医疗设备,不过这事儿我们不易露面,顶多算是做好事不留名。”
刚说着,何允安的蓝牙耳机里好像有人在说话,随后何允安指了指楼上:“沈涛在顶楼天台。”
我听完就要走,被何允安一把拦住:“你要去哪儿?”
“找他。”
何允安直接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并直接把门反锁。
我不解其意地皱眉:“你做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没错,你太莽撞了,沈涛现在四面楚歌,脑袋里的极端念头估计一个接着一个,你现在上去,他一个冲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可我在你这里,万一被他知道,也没好处。”
何允安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他知道又如何,反正你现在已经恢复了单身,别说和我单独处一室,即便我现在和你领证,他也管不着。”
我的眉头轻轻拧了拧:“你还真敢想,谁要和你领证。”
何允安手握成拳,露出关节分明的骨节,虚虚放在唇边,低声渴了一下:“我只是打一个比方,而且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不可能知道你在这儿。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他有任何举动,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
我轻叹一声:“你说得对,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不开门,我那儿也去不了。”
我说着坐在沙发上:“何总你先忙,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存在,我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地待着。”
何允安睨我一眼,没再理我,坐在我斜对面的办公椅上用手机打字。
我最初抬头挺背地坐着,时间一久身子骨就感觉到累,我就驼背含胸地靠着沙发而坐,坐着坐着突然有点困,想直接躺下又觉得不合适。
何允安好像没有看我,却又掌握了我的每一个小动作,他适时说:“沙发上午的时候保洁刚擦拭过,除了你没别人坐过,很干净你可以直接睡在上面。”
他说着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块淡棕色的毯子:“这是全新干洗过后就没有使用过的,可以用来盖着保暖。”
何允安的话,让我的睡意瞬间少了几分。
我知道我在何允安面前能放松,但也不能放松过头了,免得他以为这是我在向他释放的某种信号。
我强打精神重新坐直身子:“谢谢何总,不过我不困。”
何允安轻轻勾唇又笑了下,把毯子放到我身旁的地方,就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