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久没吃那么饱,胃部和肚子都有点胀胀的,去药店买了健胃消食片,吃了几粒后又在楼下车库转了几圈,我才上楼回家。
开门进屋,发现沈涛、卢晓晓和张兰芬都坐在客厅,各自低头玩着手机。
但直觉告诉我,在我开门进屋前,他们三肯定凑在一起密谋着什么。
面上我没多说,笑着同他们打招呼:“你们还没睡?”
沈涛起身迎上来,接过我手里的包:“我们等你回来再睡。”
他说着,在我身前嗅了嗅:“你应酬没喝酒?”
“没有,客户感冒吃了头孢不能喝酒,我们便喝果汁和茶水。”
沈涛哦了声:“哪位客户?”
我信口拈来:“孙毅,你应该不认识,是我的小学同学,毕业后失联多年,近期从别人口中得知浩宇是我家的公司,打算照顾我生意。”
“确实没听过。”
“以后介绍给你们认识。”我说着也对着沈涛嗅了嗅,“你应酬也没喝酒。”
“我下午和何总一起去研发所,何总了解进度后很满意,同意一次性拨款三十亿。我原本打算请何总吃饭,但他提前有应酬,饭局就取消了。”
沈涛和我说话时,尤其是提到何允安时,我能感觉到她全神贯注盯着我,观察我表情的变化,似乎想揣摩我同何允安的关系,是不是真的止步于甲乙方的合作伙伴的关系。
我尽量表现得极为自然,挑眉轻笑:“他真的同意了?”
“对,不过金额太大,大概一周左右才能到账。”
“他同意就好,你也能安心的催项目进度了。”我顿了顿,又出声提醒他,“不过你还是得催紧一点,他那么大的公司,不至于出尔反尔,但他项目众多,日理万机,万一忘了可就不妙了。”
我这话是说给沈涛听,更是说给卢晓晓听。
卢晓晓听到我全力维护沈涛的利益,可能是相信我与何允安没有任何私交,这才从我脸上移开目光。
我低头换鞋:“有和耀耀的主治医生联系吗?”
沈涛点头:“有的,还是老样子。”
我嗯了声:“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说着我朝张兰芬看去:“妈,你也别太难过,更别胡思乱想,赶紧睡觉吧,明天让沈涛陪你去医院探望耀耀。”
张兰芬很敷衍地嗯了声,目光呆滞地移向窗外的方向,低下头默默擦泪。
而卢晓晓,挺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
等沈涛朝卢晓晓看去时,卢晓晓又恢复常态。
看来卢晓晓对张兰芬已经有很大的情绪,碍于沈涛,只能忍气吞声,但在沈涛看不到的地方,肯定没少给张兰芬气受。
我心知肚明,面上则再次提醒她们早点休息,说着叫沈涛回房。
沈涛面上露出纠结之色:“我……我有几份邮件得先处理。”
“我和你谈点事儿,几分钟就好。”
关卧室门的时候,卢晓晓有朝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我假装无知无觉,直接关上门。
沈涛可能担心卢晓晓发疯,门一关就问我要聊什么。
我没答反问:“老公,你就那么着急吗?”
沈涛强颜欢笑,故作轻松:“我不是着急,是那几封邮件得快点回复。”
“那我长话短说,我们明天去医院咨询试管的事吧。”
“试管?”沈涛相比惊讶,更多的是不爽,看来卢晓晓已经和他说过我要试管的事。
“对,之前和你提过。”
沈涛眉头皱起:“你是说过,但你觉得眼下这种状况,合适吗?”
“老公,你先别动怒,我是深思熟虑才和你说这事儿的。” 我十分冷静,一板一眼,“首先微尘的资金到位,至少短期内公司能专心科研,无需费心别的。”
我顿了顿,又道:“其次怀孕是新的生命和新的希望,从迷信的角度来说,可以为病重的耀耀冲喜。退一万步讲,万一耀耀有个三长两短,新的生命也能成为妈的精神寄托,让我们这个小家庭,尽快走出伤痛,不至于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沈涛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整个人完全不认同:“别说生一个,即便生一百个,一千个,那也不是耀耀。”
“我知道啊,可是人总得往前看,难道耀耀不好起来,我们就一辈子都不要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