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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血玉孽缘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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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葬岗的莲花光华中,空气突然泛起血玉特有的幽蓝涟漪。桑玄的身影如碎玉拼接般凝结,他的颅骨仍裂开着缝隙,里面盘踞的血玉虫群却已化作晶莹的光点,在他指尖聚成一朵畸形的血莲花。

“元家丫头,果然没让我失望。”他的笑声混着齿轮倒转的轰鸣,脚下的莲花祭坛竟开始逆向生长,花瓣边缘渗出紫黑灵液,“用纯善血脉唤醒无生观核心,再用灵鹿血莲子净化旧骨——可惜你不知道,这祭坛的‘重生’,从来都是给旧骨换新壳的前戏。”

元湘雅的光点在莲心猛然收缩,她望着桑玄指尖与莲子的血玉种,终于看清对方眼底的阴鸷——那是三百年前血祭时就存在的、对“永生”的偏执。“你……根本没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桑玄抬手抚过自己崩解的颅骨,血玉虫群竟自动修补起裂痕,“我早把魂魄分成十六份,藏在每代玉人骨血里。刚才你激活的‘解’字咒,不过是替我把它们重新拼合——”

莲花祭坛突然剧烈震颤,十六具玉人骸骨的莲花脉络同时转黑,元湘雅的光点被强行拉出莲心,在空中碎成无数片段。钱万贯惊恐地看见,那些片段竟被桑玄指尖的血玉种吸收,每吸收一片,种壳上的“玄”字咒纹就清晰一分。

“当年哑仆把灵鹿血莲子藏在你胎记里,我就知道留着元家血脉是步妙棋。”桑玄的身影逐渐凝实,褪去腐玉气息的长袍下,竟穿着与初代玉人的祭司长袍,“现在无生观重生,龙龟旧骨需要新的容器——而你,就是最好的养料。”

乱葬岗的血雨如注,元湘雅的素白衣襟已被染成绛紫,宛如一朵被血浸透的莲花。桑玄的鎏金银簪贯穿她的右肩,将她钉在血玉祭坛中央的饕餮纹上,簪头的莲花纹正贪婪地吮吸着她的鲜血,化作十六道血线飞向空中的玉人尸骨。她的莲花胎记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桑玄用灵液刻下的“玄”字咒纹,宛如一条毒蛇盘踞在心脏上方。

“疼吗?”桑玄的指尖捏住她下颌,强迫她望向正在被血玉虫啃噬的钱万贯,“你父亲用三十年阳寿换你活成诱饵,钱万贯用十六代玉人骨血铺就仕途,而你——”他猛地拧动银簪,“不过是旧骨重生路上的一滴血罢了。”

元湘雅喉间涌出黑血,却在看见钱万贯腕间的莲花佩时,忽然笑了。那是她十六岁生辰时他送的礼物,当时他还是个在玉器街打杂的少年,蹲在莲花池边磨了整夜才雕出那朵歪歪扭扭的莲花。“原来……你一直戴着。”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盖过了血玉虫的嘶鸣。

钱万贯的玉化手掌徒劳地抓向她,锁链在石壁上擦出刺耳的火星。他看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掌心,那里隐约有莲花佩的反光——佩上的死玉竟在她的血光中泛起生机,露出内侧刻着的“雅”字,那是他发迹前偷偷补刻的。

“别挣扎了。”元湘雅的睫毛上凝着血珠,却在坠落时化作光点,“记得莲花池底的……”话未说完,桑玄的另一只手已穿透她的胸膛,掌心紧紧攥住那颗正在枯萎的莲花胎记。

十六具玉人尸骨同时发出尖啸,元湘雅的鲜血在她们掌心聚成血玉球,每颗球中都映着桑玄癫狂的脸。她感觉自己的魂魄正在被扯碎,却在碎片中看见父亲的笑脸——他站在莲花池边,手里捧着刚摘的莲蓬,阳光穿过荷叶,在他身后织出一片透明的光网。

乱葬岗的血雨浸透钱万贯的官服,他望着元湘雅的身体像破碎的琉璃般坠向血玉祭坛,喉间发出被扼住般的呜咽。桑玄的银簪贯穿她心口的莲花胎记,紫黑色玉毒顺着簪身蔓延,将她最后的血色一寸寸吸走,只留下青灰色的咒纹在皮肤上绽开,宛如覆盖的残花。

“元家血脉的灵鹿血……原来要在濒死时才会显形。”桑玄的指尖捏着她腕间渗出的莹蓝血珠,血珠在他掌心化作十六只血玉虫,每只虫身都刻着“玄”字,“用你的血养这十六具容器,龙龟旧骨该有多欢喜。”

十六具玉人尸骨在血雨中重新站立,空洞的眼窝转向元湘雅的尸体,掌心的“解”字被桑玄用灵液抹成模糊的血痕。钱万贯被血玉锁链吊在祭坛中央,眼睁睁看着妻子的鲜血被导入尸骨的心脏,那些曾被净化的灵骨再次发出令人牙酸的晶裂声,重新覆上腐玉般的青斑。

“钱万贯,你看这玉人。”桑玄抬手挥向最近的一具尸骨,那具曾属于阿砚的身体竟转过头来,眼窝深处跳动着桑玄的幽绿瞳孔,“你送她的莲花佩,我改成了锁魂铃——每走一步,都在替我唱招魂曲。”

钱万贯的目光落在阿砚腕间的银铃上,铃铛裂开的缝隙里,隐约可见当年他刻的“砚”字。血玉虫群钻进他耳道,他突然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脑中炸开,全是桑玄用十六代玉人魂魄织成的蛊咒。

桑玄(声音从每个骨缝里渗出):去昆仑山巅,取桑羽的龟甲。

钱万贯(喉间不受控地发出应答):……遵令。

元湘雅的尸体被抛入祭坛下的血池,钱万贯最后看见她的发间,父亲的指骨正在沉入血泥。指骨裂开的瞬间,他似乎看见里面藏着的莲花种——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却在桑玄的靴底化作齑粉。

“记住,别让我等太久。”桑玄的身影在血雾中模糊,玉人尸骨们开始整齐划一地叩首,“龙龟旧骨的新壳,可不能缺了桑羽的龟甲……和你的魂。”

风雪再次席卷乱葬岗,钱万贯的玉化手掌被锁链刺穿,却感觉不到疼痛。他机械地站起身,官服上的鎏金獬豸纹已被血玉侵蚀成狰狞的饕餮,腰间的貔貅腰牌渗出灵液,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路过阿砚的坟头时,他听见铃铛轻响,那声音混着元湘雅的叹息,却被脑中的蛊咒碾成碎片。

昆仑山巅的云雾中,桑羽的龟甲正在祭坛发光。钱万贯摸向心口,那里本该有元湘雅留下的莲花印记,此刻却只剩下桑玄刻下的“玄”字。他知道,当龟甲落入桑玄手中的那一刻,十六具玉人容器将彻底成型,而他,将成为旧骨吞噬新魂的第一把钥匙。

“湘雅,对不起……”他的声音被风雪撕碎,玉化的瞳孔里映着祭坛方向的血光,“我终究还是没护住你,没护住……”

话未说完,脑中的蛊咒突然发作。钱万贯踉跄着扶住一棵树,却发现树干上钉着半块血玉——那是元湘雅的平安锁残片,锁芯里露出的不是指骨,而是一卷用莲花露写的纸。他颤抖着展开纸卷,看见上面只有七个字:“莲花池底有生机。”

血玉虫群在脑中嘶鸣,却盖不住心跳声。钱万贯握紧残片,突然想起扬州旧宅的莲花缸——缸底的“解”字残碑,会不会就是元湘雅说的生机?他转身望向乱葬岗,桑玄的血玉祭坛正在升起,十六具玉人尸骨捧着元湘雅的残躯,正走向龙龟旧骨的巨口。

“哪怕只剩一口气……”他摸向腰间的灵鹿血皮囊,那是元湘雅临死前塞给他的,“也得让你看看,我们元家的血,从来不是用来养蛊的。”

风雪呼啸中,钱万贯冲向扬州旧宅的方向,玉化的脚掌踩碎冰雪,却在每一步落下时,在雪地上印出淡青色的莲花印记——那是元湘雅的血,在他体内留下的最后抗争,也是三百年后,唯一能刺破桑玄谎言的,微弱却坚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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