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带着白一路流浪,想将白培养成了一个强大的忍者。
而白也成了他唯一的同伴。
再不斩沉默了许久,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始终无法开口。
然而,刚毅的脸庞上,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他迅速低下头,试图掩盖自己的情绪,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那份挣扎与痛苦。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一股无法拒绝的坚定:“白,你跟他们走!”
这句话仿佛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每个字都像是刀刃,刺在他的心上。而听到这句话的白,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呆住了。
“再不斩大人,您是……不要白了吗?”白惊慌地问道,声音颤抖,泪水如决堤般从眼眶中涌出。
他一向温顺的神情此刻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再不斩没有回答,紧握斩首大刀的手微微颤抖。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喉咙发紧,心头的酸楚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对白说出这样的话,但他知道,这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白……”再不斩抬起头,目光中罕见地带着柔软,他深深地看着他,声音低哑却充满了压抑的感情,“跟着他们,你会有更好的未来。而留在我身边,只会拖累你……”
白摇着头,后退了一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颤抖而痛苦:“不,白只想留在您身边!您救了我,我的命是您的!如果没有再不斩大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再不斩的心像是被猛然撕裂,他咬紧牙关,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白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白的世界早已只有他一个人。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无法继续让白陪在自己身边,承受更多的痛苦和绝望。
“够了,白!”再不斩低吼出声,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悲痛,“这是命令!你必须走!”
白的身体一颤,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他看着再不斩那痛苦又决绝的神情,咬紧了嘴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纲手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白的肩膀:“走吧,小丫头。你会过上新的生活的。”
白抬头看了再不斩最后一眼,终于一步步走向纲手和太一,眼泪如雨,脚步却异常沉重。
再不斩看着她的背影,握刀的手不禁颤抖着。
闭上眼,任由泪水无声滑落,喃喃道:“白……原谅我,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太一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的目光在白和再不斩之间游移了一会儿,最终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安慰的意味:“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再不斩。”
他的语气虽然淡然,却清晰地传入再不斩的耳中,“如果你想白的话,随时可以来木叶找他。只要报上纲手姬的大名,没人会拦着你的。”
再不斩的眼睛微微一睁,目光复杂地看向太一。
他知道太一这句话是给他留了一条退路,但他却无法轻易回应什么,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紧握斩首大刀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太一见他不说话,耸了耸肩,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当然,你得有那个胆子来木叶。不过我想,对于‘鬼人再不斩’来说,这应该不算什么吧?”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嘲讽,却没有丝毫恶意,反而带着一种别样的宽慰。
再不斩冷哼了一声,眼神依旧冰冷,但那份藏在眼底深处的情绪却让人看出了他的动摇。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低声说道:“白,不要让我失望。”
白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再不斩,眼中满是泪水,但却用力点了点头:“再不斩大人,我一定会让您为我骄傲的!”
纲手看着这一幕,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白的肩膀,然后示意太一一起离开。
太一迈步走在前面,最后扫了再不斩一眼,语气轻松地说道:“就这样吧。再不斩,至少你还知道放手是对的。”
再不斩没有回应,只是目送着白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复杂的情绪久久未散。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低声自语:“白,你的未来,不该困在我身边。”
风依旧在吹,掠过满是鲜血与硝烟的废墟,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渐渐冲淡。
血雾中的那个孤独身影,伫立在残破的大地上,显得更加孤寂。
再不斩的目光久久凝视着远方,直到白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缓缓转身,握紧了手中的斩首大刀。
他的身影隐没在血雾中,仿佛与这片充满痛苦的土地融为一体。
然而,就在阴霾与孤寂中,波之国的新生也悄然拉开了序幕。
纲手和太一带走了卡多的财富,将其中的一部分交给了苦难的波之国民众。
破败的村庄中,原本绝望的百姓们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年迈的老人看着被分发的粮食,忍不住泪流满面;瘦弱的孩子们围绕着火堆,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这是一切的开始,”纲手站在村庄的高处,俯瞰着重新燃起生机的波之国,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这些人值得更好的生活。”
太一站在她身旁,双手抱胸,冷淡地说道:“只是暂时的,他们还需要强大的守护者。希望你的‘鬼人’能扛起这个责任吧。”
纲手淡淡一笑:“他会的。尽管嘴硬,但那家伙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片土地需要他,他也需要这里。”
在村庄的另一端,再不斩默默站在血雾中,看着村民们忙碌的身影。虽未言语,但他的手缓缓松开了斩首大刀,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释然。
波之国的天空渐渐明朗起来,太阳穿透了厚厚的云层,将光芒洒向这片伤痕累累的大地。
是结束,也是开始。
波之国的新生,在这一刻,正式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