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吃饭吧？”

孟神婆轻轻点头。

“那你歇着，我做饭给你吃！”

厨房里油盐柴米齐全，现做饭费时费力，想来想去，还是煮面条快些。

冯无邪做了一个鸡蛋汤，煮了一碗鸡蛋汤面，端到孟神婆面前，刚要喊她起来吃。

闻到香味的孟神婆睁开眼，翻身坐起，抢过面条就狼吞虎咽。

三两下吃完，喝了最后一口汤，孟神婆放下碗，又用之前的那种暂停式眼光看冯无邪。

冯无邪硬着头皮忍受这要人命的眼光，也是接近崩溃的边缘时，孟神婆又说话了。

“憨包娃，我帮了你如此大的忙，你怎么报答我啊？”

是啊，人家帮他这么大的忙，还受伤不轻，是该好好报答。

冯无邪摸着口袋里的三个袁大头，不好意思拿出来，早知道，再多带几个。

最终他还是拿出三个袁大头，支支吾吾道：“不好意思，孟大娘，出门时没带多少，只有这么点。”

“明天我回去补足钱，只要你能帮我摆平你们说的跛脚鼠，我倾尽所有家当，也不让你吃亏！”

他把银元递过去，孟神婆不去接，看都不看一眼。

“憨包娃，我说的报答，不是这种俗物！”

冯无邪不明白了，不要钱，还能有什么？

他家贫如洗，贱命一条，庸俗无知，除了钱财之外，还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老太婆又要玩尸逐老鬼那一招，要收他为徒。

冯无邪咽了口口水，希望孟神婆说的报答是他力所能及的要求。

试着说：“孟大娘不要钱，想必是要我出力。”

“你家房子墙都塌了，雨天肯定不好过，我明天就带上我朋友，帮你把墙垒好，盖严实，这样下雨就不怕了。”

孟神婆若有所思的摇头：“都说明白了，俗物我不稀罕，我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冯无邪心发慌，他身上除了一身旧衣服，唯一的护身符也被刘老道烧了，还能有什么值得孟神婆瞧得上的。

“不要慌，憨包娃，我只向你借点东西，你答应借了，才能对得起我帮你这个忙！”

几乎是她语音刚落，冯无邪就马上问：“借什么？”

孟神婆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我这身子骨你也看到了，本来就不好，现在因为帮你，受伤不轻。”

“我这次，是活不成了，不出明天，我就会死！”

“既然我因帮你忙，才弄成这副模样，所以，你得答应我的心愿！”

“这件事，你必须答应，你说，你答应不答应？”

孟神婆有些咄咄逼人，冯无邪又想人家确实帮了自己大忙，才弄成这个模样，自己亏欠人家太多。

不自觉的点头：“我答应！”

他刚回答，孟神婆没精打采的愁容马上喜笑颜开：“好，我没有看错人，事不宜迟，那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孟大娘，我还不明白？”

冯无邪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他有些后悔，自己真是傻，还不知道她借什么，就贸然答应了。

“你都答应了，自然是开始借阳寿仪式，把你的阳寿借给我，我就死不了了！”

借阳寿？

冯无邪当然知道借阳寿的事情，爷爷就给他讲过此类的故事，被借阳寿之人，活不长。

二话不说，冯无邪转身就跑。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后面拉扯他，让他身不由己，寸步难行。

“想跑，答应的事就要兑现，你可不要坏了规矩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