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什么?”
任声晚惨白的脸,突然轻轻笑了笑,“小花猫你不是想亲我吗?”
萧寻、洛晨等几人来到这边时,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们的脚步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
客厅昏暗的像一个未开场的舞台,任声晚的房间透出一束光,是这舞台上唯一的聚光灯。
舞台上,莫爻跪在血泊中,怀里抱着倒在血泊中的任声晚。
鲜血从他的腹部汩汩涌出,银灰色长发浸在血水里,发尾黏在地板上,像被揉乱的丝绒。
他用满是鲜血的手,轻轻拂过莫爻眼角。
他刚刚擦去一滴泪,在莫爻脸上留下一抹血痕。
下一刻,就有源源不断的水帘,在那抹血痕上开出一道沟壑。
血红色的泪珠,晶莹剔透,像莫爻手腕上的红珊瑚一样璀璨,一滴一滴落在任声晚唇角。
莫爻低头望着怀中人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突然俯身,将颤抖的唇贴了上去。
任声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取下了那枚一直戴在耳轮上的银灰色耳骨钉,放至莫爻手中。
可莫爻无暇顾及这枚耳钉。
他终于落下自己心心念念的吻时,尝到的滋味和当初梦里完全不一样。
任声晚的唇一点都不温软,而是冰凉的。
比冬夜的井水还要凉,凉得他心脏仿佛要被冻结。
两唇间流淌的不是浓情蜜意,而是血与泪的混合。
可莫爻尝不到泪的咸、也尝不到血的腥。
他唇齿间弥漫的味道是苦的,比生嚼穿心莲还要苦。
莫爻在亲吻中抽泣,含糊地呢喃,“晚晚任声晚”
“阿爻”怀中人虚弱的嗓音,比鹅绒还要轻。
“我在,我在。我在,任声晚。”莫爻离开任声晚的唇,慌乱应答。
却在这时看到任声晚身体像是被切割成了无数份,淡紫色的光芒从这些缝隙中漫出。
莫爻瞳孔骤缩,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慌,“这是”
任声晚用尽余力,抬手轻点莫爻眉心,冥幻蓍之力顺着他指尖流入莫爻体内。
他知道莫爻的能量正在失控,希望自己最后这点力量能够给他一些安抚。
只不过,他现在能调用的力量太少了,他也不知道这一点力量能起到什么效果。
“阿爻别怕等”
话音未落,莫爻突然感觉怀中人的重量变轻了。
轻的连他最后想说的话,都发不出声音。
正疑惑着,突然一片淡紫色花瓣飘到眼前,遮挡了他的视线。
那片花瓣飘走时,怀中空无一物,只有在空中的漫天飞花飘飘扬扬。
这方寸之地,成了一片花海的世界。
突然一阵微风袭来,卷着漫天淡紫色花瓣,不知去向了何处。
莫爻愣愣地看着花瓣飞走,他想伸手去抓。
这时,一枚戒指从刚才任声晚轻点他眉心的位置落下,正正落在了莫爻掌心。
叮——
戒指与掌中的银灰色耳骨钉碰撞,发出了叮当声,像舞台剧终章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