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有这个动作,赵思危将被子死死摁住,不准他胡来,现在正烧着,连着汗都没发了,这不是要命了,还不如一开始时候的好呢。
只是现在在收敛旮沓话,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赵思危越想越怕,这要是把张瞻烧傻了,他才是哭都没地方哭,“到底在呢么搞得,是不是那些药对他没什么用了。”
在旁边轮班照顾的陈太医倒是想到了些什么,“此前钟小大夫给他治病是不是用了什么猛药。”
钟釉岭这几个月是接受了张瞻的身子骨的,张瞻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是发现脑袋上的伤是真的被钟釉岭神来之笔治好后,还是有点头疼脑热的也不叫太医去了,直接去找钟釉岭。
现在张瞻的脉案,其实说白了,都是以前的了,没什么看的价值了。
赵思危说不会。
钟釉岭是个有仁心的。
陈太医进来听着这里,摸着胡须没有去反驳,只是重新走了一次针,又给张瞻灌药了一次,就摸着胡须下去了。
他得去看看钟釉岭此前是怎么给张瞻下药的,这都喝了几碗药了,不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啊,这就是有问题的。
肯定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只是赵思危可是不会允许张瞻有丝毫问题的。
赵思危看着张瞻额头适中是滚烫的,拿着泡了冰水的帕子给他冰敷着额头,瞧着难受的张瞻真是叹了口气。
他是想去帮忙的,张瞻压根对他都是嫌弃。
他都说了,赵负苍安排的杂事是最折磨人的,那些老东西们都是油条,以前是都是赵思淙去处置的,倒是有个储君的身份在,还能压一压,张瞻有什么。
哎……
也怪他,想着能够让张瞻稍微忙一点,被琐事绊着脚,也没功夫去给他搞事情了。
外面说赵负苍派人来了,他只说:“不见。”
“我你小子都不见吗?”
是赵负儿的声音。
“小姑姑。”赵思危看着来的是赵负儿,真是如同找到了一点支撑,捏着手里被张瞻额头烫热的帕子,“你快来看看这小子,烫的都能冬日给人暖手了。”
还是没出汗,这不出汗就退不了热的啊。
“你觉得这话很好笑吗?”赵负儿走上前,细看看了张瞻半会,真是蹙眉担忧,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人,虽说都是差不多大,到底她也是个长辈呢。
“这是我此前得来的药,拿去给太医看看你能不能给十殿下服下。”
赵负儿低头看张瞻,觉得他现在就跟着熟透的虾没区别,“怎么好端端的就病成这样了,比上次还凶险。”
张瞻也就小时候在侯府的几年吃过苦,跟着赵思危后那养的金贵,赵思危但凡在她手里瞧着什么好东西,都要给张瞻弄过去,把张瞻养的非常好。
都说这两个人如今在斗气了,她是完全看不懂,也难得去懂了。
反正这二人此前不也斗气,不也是和好了吗。
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只是现在搞成了这样……
赵思危就说,“有可能是被我气的。”
应该就是被他给气的,他难道不生气吗?
“别多想了,反正这里什么都不缺,只是风寒就没什么,他在嘀嘀咕咕什么?”
赵负儿又凑近了点,确定张瞻是在说什么,只是听不清楚。
“不知道,刚刚就在咕哝了,反正听不清楚了。”
到底药还是有用,等着入夜了,张瞻可算是发了汉出来,烫手的额头也开始推了温,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这要是真的在烧下去,就算是好了,也傻了。
傻了比死了还让张瞻难接受的。
赵思危看他衣裳有被汗打湿了,让人拿干净衣裳进来给他换。
赵负儿避嫌走了出去,忍不住打趣起来,“我看你以后当爹了也就这样了。”
她反正不敢说,她就觉得赵思危是把张瞻当做儿子养着的。
天知道,小时候她听说京城的小神童去给赵思危当做伴读了,当时在行宫呢,赶回去的时候,就瞧着张瞻在外面和小侍卫玩着跳房子。
赵思危端着个碗站在屋檐下养着脑袋叫张瞻过来吃饭,说的再不吃就喂狗了。
张瞻跑过去次了两口,嘴里鼓的满满当当的,摇着头就表示不吃了,赵思危就把他领着,一口一口的塞到他嘴里去。
肉嘟嘟的张瞻那是真的被赵思危一手扬起来的。
被赵思危好好养了一年,张瞻愣是漂亮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