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张瞻这身体,的确是太虚脱了,完全就是靠着一口气在撑着呢。
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张泽睿气得半死,要不是害怕一放手儿子就落到赵思危手中,定然是要扑上去给陈太太医打一架好的,问问他,你的儿子要这样了,你下得去手,说得出这些话。
再说了张瞻每次只要扎针了就会慢慢好起来,这药可以晚一会儿再喝的。
太苦的药张瞻无意识的时候喝下去,是要全反出来的,到时候又是新的不舒服,这是何必呢。
这可不是他不心疼张瞻,而是真的没有必要啊。
“他明明就不舒服,就不要逼着他呢,我看着药晚些时候用就没事的,咱们都在这里,他有什么不对劲我们都能马上看到的。”
既然是回了侯府来养着,那这次张瞻没有好,他是绝对不会让张瞻离开侯府半步的。
陈太医犹豫的目光闪躲,觉得刚刚心累,觉得他刚刚就应改把这差事退给别的太医来,这差事简直是有点要命了。
这若是世子,张泽睿说了就也就随着他的意思了,谁家儿子谁家老子说的算吗。
就算真的和赵思危吵起来了,他就出去呗,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只是现在张瞻这位小祖宗皇帝才认回来的儿子,若是有丝毫的闪失,赵负苍面对平阳侯或许还要有点理智,可他这个小太医就只能配上全家了啊。
帝王的怒火,还是不用压着的,只是需要几个喽啰来堵住而已,他一把年纪了无所谓,可是家里的人都是无辜的。
在他头脑风暴之时,赵思危见着张瞻拒绝的模样,回忆了下张瞻上一次生病。
这也没过太久,而且从他重生以后,张瞻就是大病消灾的不断。
这小子只要若是真的病了,那就是要人命了,他一时半会是死不下去的,折磨伺候照顾他的人。
没有丝毫的犹豫,赵思危当机立断:“喝药,侯爷,你忘了张瞻此前本就是撑着一口气才没有死吗,这段时间他忙的吃饭的工夫都没有,在雨里走来走去好几次我让他打伞都不听,咱们还是听大夫的,现在把命保住,等着他醒了,也只会觉得都是我的意思,不会恨你们。”
张瞻感觉有人掐着他的下巴,一口药下去,苦的的他直接呸了出来,咳嗽不断,脸都涨红了。
赵思危哎了一声,继续给他灌药,一点怜悯都不给了,非常的铁石心肠,看着他脑袋要朝着张泽睿的怀里跑,立刻说:“快点,别婆妈,我让人兑了蜂蜜水,你喝了药就马上给你,良药苦口利于病,你配合些别让我来摁着你灌。”
几口下去,张瞻直接被苦回来了神志,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脑子涨得慌,再一看要给他灌药的赵思危,简直是心里眼里都是一团火。
“你滚!”张瞻抬手就把汤药给打翻了,跟着又是一阵咳嗽,肺管子都要被咳穿了,抬手要把赵思危推开,“滚!”
张泽睿看脸彻底暗沉下来的赵思危也是在瑟瑟发抖,“殿下,殿下,阿瞻现在还在发烧脑子都是糊涂的,你不要和他计较。”
“你给我滚开。”赵思危将张泽睿扯开,简直是来了气性,直接翻身上去把张瞻压住,摁住他的下巴,“大暑,过来喂药!”
又看要过来的张泽睿。“你现在知道自己是父亲,早干嘛去了,冷漠无视了他多久了?你给我滚远点,要是耽误了张瞻的命,我和你没完,来人,把侯爷给我请出去!”
药被硬生生灌下去,但是张瞻一个劲的吐。
“再来一碗。”赵思危直接端着碗自己上手,“再喝半碗就不喝了,你一个劲的吐只会让你更难受,我告诉你,我是真做得出来把你摁进一盆子药里面喝的。”
“我知道你现在听得见我说话,看看是你犟还是我犟!”
张瞻不是被吓着了,是没力气挣扎了,只能被灌药了下去。
最后抬起手指指着赵思危。
赵思危都知道他要说什么,把他的手摁倒被褥里面,真是被挣扎的张瞻弄的虚脱,伸手让人端杯茶来给他冷静冷静。
最后床榻上被换干净,又给张瞻换了身衣裳,吃了药扎了针总算是热下去了些,赵思危端着蜂蜜水给喂。
张瞻现在倒是不挣扎了,配合的吞咽着。
看看,只要是好吃的,这狗东西睡着都能知道张嘴的!
一小碗喂下去,张瞻就开始睡觉了。
赵思危给他团好了被褥,就在旁边坐着。
赶来的太医们也都依次的给张瞻把脉后,都说这是因为操劳过度又淋雨了风寒所致的高烧,商量了会,又重新斟酌的开了新的药方子。
新端来的汤药,闻着都明显比前面的好闻。
赵思危不吭声,只是静静地喂着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