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滕苍给他现找了干净的牙刷、毛巾,又给他找了一身干净的、没穿过的里外军装。
迷彩的那种。
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填饱肚子,祁玉玺坐上军机返回上京。
祁玉玺来的时候很明显带了一把剑,回去的时候那把剑却不见了。
滕苍猜不出祁玉玺特地跑金陵这一趟是干什么。
滕苍试探地问:“祁宗师以后是不是需要经常到金陵来练功或闭关?”
祁玉玺:“下次闭关我会找个人少的地方。
这次我来金陵是有事。”
滕苍暗暗松了口气,不是经常会来金陵就行。
不然就是他们军武处也要压不住了。
就算民众们普遍接受了古武者,祁玉玺的这种“霸道”功法所引发的天地异象,也会叫人吃不消。
滕苍一路把祁玉玺送到上京,再送到百里家祖宅的大门口。
颇有那么一点送瘟神的架势。
祁玉玺回来了,事先就收到消息的百里元坤笑看孙子:
“你是把‘阴阎’放到金陵的帝陵去了?”
祁玉玺:“嗯。要养个几年。”
百里元坤:“邬栖山还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又要闭关了。
他们是怕你再弄出之前那么大的动静。
接下来还要去吗?”
祁玉玺:“每三个月去一次,凝聚阴魂。
下次我会提前告诉邬栖山。”
百里元坤:“军武处自有办法安抚民众。
他们得了那么多的实惠,需要他们出力的时候也得出力。
前两天你妈过来,说郗琰钰要见你。”
祁玉玺的眉头紧了紧,不动弹。
百里元坤纳闷了:“怎么了?”
祁玉玺还是跟师父说了实话。
“我答应郗琰钰,如果他能坚持下来,就答应他一个要求。”
百里元坤愣了愣,哈哈笑了。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
安安,你是宗师,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哈哈,快过去吧。”
祁玉玺在师父这儿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去了玉安园。
郗琰钰还在床上躺着,不过已经可以说话了。
祁玉玺一来,祁橘红首先激动地手足无措。
她给儿子端茶倒水,切水果,摆零食。
父子两人,一个半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都是面无表情。
看着父子二人神似的模样,祁橘红的鼻子酸了酸。
她也不再打扰这父子两人,安静地离开卧室,还关上了门。
祁橘红一出去,郗琰钰就开口问:
“‘黄泉再造汤’,到底是什么?”
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郗琰钰最为清楚。
而也正是因为他清楚,他心里才更惊涛骇浪。
祁玉玺淡淡地说出:“重造一个人的根骨。
不能习武的,有习武的希望;
习武的,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不过一个人只能用一次。
坚持不下来就前功尽弃。”
饶是郗琰钰已经有了某种猜测,仍不免心跳漏了一拍。
他压低声音:“这‘黄泉再造汤’是不是和‘执天宗’的邪法相似。”
祁玉玺:“可以这么说。
‘执天宗’的邪法更像吸毒。
‘黄泉再造汤’,是真正的黄泉路上走一遭,回炉重造。”
这话祁玉玺绝不是夸张。
郗琰钰不就刚走了一遭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