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呢。
她视赵彦和为亲人,她的亲人被谢重渊杀了。曾经期翼的侥幸化为泡影,她是始作俑者,谢重渊是刽子手,她无法原谅自己,也不可能原谅谢重渊。
蜷缩在狭小幽暗的柜子里,余晚烟静静思索着以后的路。
京城到沧州相隔遥远,谢重渊来回花了不少时间,留下一大摊子事情没有处理。
他见完中书令,又见了户部和刑部的人,见完户部和刑部的人,又见了御史台的人,好不容易商议完要紧的事情,立刻抱着刚才堆积在书房的一堆公文去云岚院了。
院子外面看着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变化。
守在门口的侍卫替谢重渊开了门。
谢重渊刚踏入屋内,便下意识地去寻找那道身影。
目光扫视一圈。
嗯?
人呢!
手中的公文散落一地,谢重渊无暇顾及。
晚晚又不见了!
谢重渊顿时红了眼,慌乱转身,就要去质问侍卫。
他想问他的晚晚去哪了,他想问他们是怎么看守的!可他整个人如坠深海,嗓子发不出半点声音。
侍卫看着面色惨白的谢重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是旧伤复发了吗?这状态怎么看着比昨日胸口染血时还要糟糕。
“殿下……”
没等他们说话,谢重渊径直关上了门。
顾不得心脏处蔓延的钝痛,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算侍女,云岚院内侍卫加暗卫总共三十余人,更别提院子外面还有人看守,晚晚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逃得出去的。没有人发现异样,没有人来报告他,就说明晚晚还在这间屋子里。
别急,冷静些,她还在,她只是躲起来了,她没走,她没有走,她在的,她就在这里。
逐渐冷静下来的谢重渊屏气凝神。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一旁的衣柜上,那里有一道不一样的气息。
找到了。
高悬的心终于落下,紧缩的眉头舒展开。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在衣柜前停下脚步。
生怕突然打开柜子吓到她,谢重渊在外面低声唤道:“晚晚,别躲了,里面闷,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