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卓没有说话，在脑海里已经开始酝酿明天的情绪，以及在情绪波动时所要发表的言论，一字一句都要踩在点子上。

他思来想去，还是独自下了楼，还特地不让陈明泽和顾时安跟着。

他走到榜角，寻一角落坐下，他不是随便坐的，而是特地寻了位置。

正巧坐在一个名叫周瑞的学子身旁。

周瑞也是有几分才华的，比他的才华更出名的是他的那张嘴，和他刚正不阿的性格。

此人从来不撒谎，要么说出真相，要么选择沉默，一出言必定是大雷。

“周兄近日为何突然不说话了？”

萧卓借故接近过他两次，听他谈论过时事，觉得此人很有性格，想要将他招揽。

“只是觉得今年科考恐怕不会如此顺利，不流血流汗，怎么可能就这样肃清，我不信会这么简单。”

“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毕竟皇帝是有肃清科举黑暗的决心不是吗？”

“你说有就有，难不成你是皇帝？”

周瑞并不是很相信，用一副怀疑的口吻反问。

萧卓笑笑不说话，留给他一副坚定的眼神，然后背手离去。

周瑞望着萧卓的背影，看了许久，他总觉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

在榜角的学子，大家基本上都相互尊重隐私，除了名字，对于其他人，大家都知之甚少。

有一个隐隐的猜测在周瑞的心头。

他回到自己家中，靠着记忆画了张画像。

趁着天色还未完全黑，拿着画像来到自己的好友家。

周瑞家境不算差，但也是小官之家，家中无人见过新帝。

他只能带着画像求助好友，因为好友的叔父在宫里当差，虽只是巡逻的武将，但起码是面见过皇帝的。

“仲临，能不能烦请你家叔父看一看，这人是不是当今皇上？”

袁仲临看周瑞一脸急切，索性把人往叔父的书房引。

叔父正是下值时候，在书房里躲清静。

见自己的侄儿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生的书生。

袁恒将人迎进门，听到周瑞的来意，顿时接过画像。

仅看一眼，他就认定画上此人就是当今皇上。

“是他，就是当今皇上。”

袁恒十分确定。

当今圣上的一张脸，清俊无比，是少有的貌美俊秀之人。

他见过几次，早就将这张脸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

袁恒很是好奇，问道：“你这画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