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了下一站,李小川这个座位的正主上来,李小川起身给人家腾地方,那个被他用靠背压着的家伙这才松了一口气,悄咪咪从座位里钻出来,往车厢门走去。
李小川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那中年男人见状,也灰溜溜起身走了。
李小川重新坐下,靠在椅背上假寐。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贼眉鼠眼的年轻人凑到他面前,轻轻唤了一声:“哥。”
李小川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嗯。”
年轻人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我叫时武,林木县的。我……我想认你当大哥,行不?”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卷钱,悄咪咪递到李小川面前。
李小川就乐了:“你师父是谁啊,他就教你这么拜码头?”
时武道:“我哪儿有师父啊,我就是一空子。”
江湖黑话,空子就是外行。
李小川接着问道:“平常干什么活路?”
“走灯花,插手,逮住什么干什么。”
走灯花和插手也是江湖黑话,就是偷窃。
“为什么想跟我?”
“你有本事。刚刚我都看见了,郝三的人看见你,灰溜溜就走了。”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李小川这辈子退场比较早,不像上辈子倒爷的声名在外。凡是道儿上混的就算没见过他本人,多少也听说过这个绰号。
现在他还挺想知道,自己在江湖上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竟然有小毛贼来自己跟前拜码头。
难道他这辈子在江湖上名头这么逊吗,这等小鱼小虾都敢跑来,拿着几毛钱就觉得自己能进门。
“那个……”时武支吾着:“这是可以说的吗?”
李小川道:“你是真知道还是跟我玩儿花活呢?”
时武道:“这能不知道吗?道儿上都传遍了。猜也猜的到嘛。您,川哥嘛。”
李小川好奇了:“道儿上怎么传的?”
“就……您一出手就干翻了两路人马。现在咱们江北,谁不知道您呐。”时武说着,一脸与有荣焉:“川哥,您是不知道。从前咱们江北这条线上,哪路人马都敢插上一脚。
您一出手,现在那些过路的,都老老实实夹着尾巴。”
“未必吧?”李小川意有所指。
“你说郝三那些人啊。他们肯定没认出您。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您把那俩人震退,我也不能相信川哥这么年轻啊。”
李小川喜欢和一点就透的聪明人讲话。所以,他对时武这个人,第一印象不错。
只不过,想跟着他干,手里没点干货,光有眼力见可不行。
这时,正好有个乘务员小姐姐推着小车过来。
李小川冲时武使了个眼色:“你去把她的胸罩拿来,我就认你做兄弟。”
时武一愣,大概没想到外表这么岚风霁月的人,竟然这样的恶趣味。
李小川看他犹豫:“做不到啊?”
时武哭笑不得:“你要那玩意儿干啥啊?”
李小川只是看着他不语。
时武明白了:“您这是想试我的手艺。”
他看着那小姐姐推着小车出了这节车厢之后,这才起身跟了过去。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他单身插兜回来了。走到李小川面前,露出兜里一点内衣的布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