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澈心中却是大喜,这要是父皇的意思,恐怕父皇眼中,是极其看重自己的。
康阳这事落下帷幕,宁芙却是松了一口气的。
孟渊之所以愿意查孟澈之事,恐怕也是怕彻查外祖母一事,落到其他人手上,他从中干涉,外祖母的罪状,才会如此轻,从而保住了外祖母的性命。
而孟澈,手上自然有足以威胁公主府的把柄,否则外祖母也不会配合他,不惜涉险去害宣王。恐怕原先是想拿外祖母顶罪的,虽他看重父亲,可到那种迫切之事,也便顾不上这么多了。
而眼下,他洗脱了嫌疑,为了给父亲一个面子,在外祖母的事上,便也未放出足够置外祖母于死地的证据。
而公主府成了作废的棋子,再也构不成威胁,敬文帝这会儿也就不再追究了,他警惕的,向来是公主府手中的权力,而非外祖母。
宁芙虽知,对公主府而言,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不过婧成却未必知晓。
去到茶庄时,婧成一看见她,果然朝她走来,扑进她怀里。
“外祖母与你兄长,性命无忧,不必担心。”宁芙抹去她的眼泪道。
“我想回去,想陪着外祖母,想同公主府共存亡。”婧成怕死,可与公主府一起,她就不怕了。
“你是公主府的希望,外祖母将你送出来,便是她老人家认为,这是对公主府最有利之事。”宁芙道,“你要回去了,公主府便再也无希望了。”
康阳将婧成留在孟渊身边,何尝不是让孟渊时时刻刻能记起公主府,只要婧成跟着他,日后他未尝不会帮公主府一把。
何况,婧成性命是无忧的。
婧成哭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你要记住,你叫杳杳。”宁芙委婉道,若是她不注意,日后指不定会拖累孟渊。
“对,我叫杳杳。”婧成轻声道,“公主府的事,我得忘了。”
她也得为日后柳氏一脉的前程努力。
宁芙也是许久之后,再回忆从前,才知婧成长大,是在今日,真正成为杳杳,也是在今日。
即便后来婧成成了贵人,也从未漏过半分破绽,一直都自称只是茶女。不过这却也是后话了。
……
待孟澈洗清了“通胡”的嫌疑,他与谢茹宜的亲事,便也到了。
皇子娶亲,自然是奢华无比,又岂是一句“十里红妆”便能形容的。
上一世,父亲被贬,宁芙与阿母还了乡,并未亲眼见到这场盛世婚宴,如今亲眼所见,才知并非言辞就能形容的。
宁芙并未见过这般的孟澈,那笑意,竟然全是真情,不似往日那般的笑面虎模样。
他抱着谢茹宜上花轿时,眼神不知温柔的看了她几回。
上一世,孟澈作恶也不少,可从未传出过亏待谢二姑娘,夫妻向来和和美美。
“谢二姑娘这一批女君,也开始慢慢嫁人了,这日子一日一日过得真快。”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句。
“是啊,接下来,便是华安府那批女君长大了,对了,宁国公府还有个五姑娘,前几日瞧着,倒也长开了不少,是个大美人。”
“却不知这宣王府和宁国公府,公子女君一个赛一个出色,怎的一个比一个还沉得住气,世子年纪,可不小了。”也有人不理解道。
宁芙正听着,朝男宾那边看了一眼,就见宗肆也朝自己看了过来,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幽深。
“世子倒也不像沉得住气,我看他那模样,比起一年前,倒像是急的,听我八弟说,世子偶尔会发呆。”
“你说会不会是,他喜欢的瞧不上他。”宁芙身旁之人,还在八卦道,“宁四姑娘,你说是不是”
宁芙含笑不语。
在她看向陆行之时,宗肆收回了视线。
若是陆行之是她夫君,他尚能容忍。
可是偏偏,她的夫君,分明大抵只有他。
这般境地,很难不教他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