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渊慢慢睁开眼,神色稳稳当当的:“等。”
“等啥呢?”
傅子渊看向他,眼神里透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感觉:“等到中午,这阵法会有变化。”
李太白皱起眉头,还想再问呢,被傅子渊一个眼神就给拦住了。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儿——是从脚底下的地面慢慢冒出来的,有一股腐朽还有死亡的气息。
他“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眼睛里满是警惕,到处看。
“咋了?”他小声地问。
傅子渊呢,没马上搭话,抬手就拿出了一颗丹药,递给对方:“把这个吃了,以防万一。”
李太白接过丹药,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这是啥呀?”他压着声音问,话里都带着点不安。
傅子渊的眼神特别平静,说话声音不大,但是那种坚定让人没法反驳:“这是能避开尸气、护住心脉的丹药。吃了它,就不会被这阵里冒出来的气息伤到了。”
李太白没马上吃,而是抬起头往四周看。
早晨的阳光刚照过来,树林里的雾气还没散干净呢,可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那股腐朽的味儿越来越浓了,就好像有啥东西在慢慢醒过来似的。
“师尊,这个阵法……到底是谁弄出来的呀?”他试探着问。
傅子渊停了一会儿,才慢慢说:“这既是个杀阵,也是个封印。”
“杀阵?”李太白的瞳孔一下子就变小了点,“谁设的呀?”
“一千年前,有个渡劫期的厉害人物在这儿死了。”傅子渊的语气淡淡的,不过也透着几分凝重,他说:“这儿以前是他闭关修炼的地儿,后来啊,他想要逆天改命,结果被天道给反制了,最后连命都没了,就只剩下这个秘境和一道杀阵。”
李太白心里猛地一震,手不由自主地就把青莲剑攥紧了。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狐族里那可是天赋特别出众的,对于修真界的事儿,他可一点都不陌生。
渡劫期,这在修真界那可是最顶尖的境界了。一个修士要是能平平安安地渡过雷劫,那就能够飞到仙界去,彻底摆脱凡间的那些束缚了。
再看眼前这个阵法,竟然是一个马上就要飞升的厉害人物留下来的遗迹呢!
“那咱们为啥还待在这儿啊?”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这不是来送死吗?”
傅子渊瞅了他一眼。
“因为这阵法下面啊,藏着那位厉害人物没带走的宝贝呢。”傅子渊终于说话了,“那是一枚玉简,这玉简可不得了,能帮人突破那些限制,还能把因果都给逆转过来。要是你能得到这个玉简啊,说不定……就能补上你这一千年来晚到的遗憾了。”
李太白愣住了,心里头各种滋味儿搅和在一起。
他打小就特别聪明,还很有傲气,不甘心就那么普普通通的,为了追求大道,连危险都不怕就入世了。
可是现在听傅子渊这么一说,好像自己这一辈子,早在一千年前就被一种命运的线给拉扯着了。
“这么说,您收我当徒弟,也是因为那枚玉简?”他忍不住就问了。傅子渊摇了摇头,神色变得温和了一些,说道:“你是我的徒弟,这可不是因为那玉简,而是打从一开始,你就注定是我门下的人。”
傅子渊这话轻飘飘的,可把李太白给说得一下子没了话。
李太白低着头,眼睛瞅着手里的青莲剑,剑鞘上那些古老的纹路在早晨的阳光底下闪着淡淡的银色光芒,就好像在回应着他心里头的起伏似的。
他冷不丁地觉得,这所有的事儿啊,可能还真不是凑巧。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脚底下的地开始轻轻晃动起来,一股冷飕飕、刺骨头的气息“嗖”地一下就从地底下冒了出来,还夹杂着一股又腐朽又血腥的味儿,闻着就叫人想呕吐。
李太白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赶忙把丹药吞下去,同时紧紧握住青莲剑,眼睛警惕地往四周看。
“来了。”傅子渊站了起来,衣服的下摆随风飘动,眼睛就像火炬似的明亮,“到中午了,杀阵开始动起来了。”
李太白只觉得嗓子眼儿干巴巴的,刚想再问几句,傅子渊就轻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别吭声,把精神集中起来。”傅子渊的声音虽然低,但是挺温和的,“接下来的每一步,可都是跟生死有关的。”
李太白点了点头,可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片看起来安安静静的森林地下,埋着的不光是那个厉害人物的遗物,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
那些白骨啊……那些怨气啊……肯定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他朝着傅子渊看过去,嘴巴张了张,像是有话想说,可又把话给咽了回去。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压着嗓子问了句:“师尊啊,咱们……咱们真能从这儿活着出去不?”
傅子渊就那么看着他,眼睛深得跟无底洞似的,说道:“你要是信我,那就行。”
刚说完这话,老远的地方就传来一阵很低沉的轰隆声,听着就好像大地在怒吼一样,又感觉像是有啥东西从睡了好久的状态里醒过来了。
风一下子就停住了,树叶也不再发出那种沙沙沙的声音。
空气里到处都是那种又死寂又危险的感觉。
李太白慢慢站了起来,眼睛盯着脚底下已经开始裂口子的地面。
他的身子有点发僵,眼神里明显带着震惊和害怕呢。为啥呢?就瞧见那地缝里头,有一只白花花的枯骨手臂,正慢悠悠地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