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最后在一个空荡荡的山谷那儿停住了。
傅子渊就像扔个包袱似的把李太白往地上一扔,李太白趔趔趄趄地走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到底想干啥呀?”李太白喘着粗气,眼睛里满是警惕。
傅子渊瞅了他一眼,然后把剑朝着李太白扔了过去。
“拿着。”
李太白想都没想就接住了,这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剑身上还泛着淡淡的冷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
“为啥给我呀?”他一头雾水。
傅子渊呢,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说:“坐下,歇会儿。”
说完,他就自个儿走到一块大石头旁边,盘腿一坐,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调息了。李太白就那么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剑,脑袋里全是问号。
他搞不懂傅子渊为啥突然就把自己带上了,也弄不明白这把剑到底有啥讲究。
不过有一点是能确定的,这趟旅程啊,肯定比自己之前想的要复杂太多了。
山谷里雾气腾腾的,天也越来越黑了。
李太白一屁股坐到地上,手里死死握着那把剑柄上刻着莲花的长剑,手指头在剑身上的纹路那儿摸来摸去的,可心里就像翻江倒海似的平静不下来。
他抬起头,瞅着对面那块大石头上正打坐的傅子渊。
傅子渊闭着眼睛,聚精会神的,青色的衣衫轻轻晃动着,整个人的气息稳稳当当的,就跟这天地都融合到一块儿去了。
可就是这么个冷得像块冰、几乎没什么人情味的人,刚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一把挺不错的剑扔给了自己。
“你到底想干啥呀?”李太白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忽然,他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这气味有点熟悉又有点模糊,就好像是以前被封存在记忆深处的某段回忆,在鼻子尖上轻轻扫了一下似的。
他皱了皱眉头,慢慢朝着傅子渊走了几步,想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傅子渊的眼皮稍微动了动,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别靠太近。”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可一点都不少。李太白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心里一下子就冒火了,可他还是使劲儿把这股火给压下去了,就站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说:“哎,你就没觉得……咱们以前好像见过啊?”
傅子渊好一会儿没吭声,过了老半天才慢悠悠地蹦出两个字:“没有。”
“不可能啊。”李太白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得特别肯定,“我虽然以前的事儿记得不是特清楚,可我的直觉向来很灵的。你给我的那种感觉啊……就像是以前救过我的人似的。”
傅子渊这才把眼睛睁开,眼神冷冷地在他身上扫了一下,说:“你看错人了。”
“是吗?”李太白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剑攥得更紧了,“那你为啥要把这把剑给我呢?就你那本事,根本就用不着我这种修为的人来帮忙啊。你是可怜我呢?还是有别的打算啊?”
傅子渊把视线收了回去,又把眼睛闭上了,说:“你自己想呢?”
李太白愣了一下,紧接着那火气就更大了,“你这人可真招人烦。”
“你得庆幸我还肯带着你呢。”傅子渊的语气倒是很平静,可话里话外都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那种疏远劲儿。
他俩之间的气氛就跟凝固了似的,就只能听到风从山谷吹过的声音。
李太白咬着牙一屁股坐了下来,低着头瞅着怀里的剑。
那剑上的莲花刻得可细致了,基本上每一瓣都好像有灵性一样,还隐隐约约地闪着微光呢。
他老是觉得这把剑肯定不是个普通的东西,说不定还是啥信物呢。他又朝傅子渊看过去,眼神里多了些探寻的意味,张口就问:“你到底是啥人啊?真实身份是啥呀?”
傅子渊这回连搭理都不想搭理,就一声不吭地接着调息。
李太白哼了一声,心有不甘地抱着剑靠在一棵树下,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
他模模糊糊有种感觉,这个冷冰冰的缥缈峰弟子,好像和自己的过往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还有那把剑,说不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所在呢。
山谷里静悄悄的,夜也深得很。
不远处的傅子渊半眯着眼睛,不经意间目光就落在了李太白皱着眉头的小脸上,嘴角微微往上翘了那么一点点,这弧度小得几乎都看不出来。
“脾气还挺大。”他小声嘟囔着。
李太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他,问道:“你说啥呢?”
傅子渊不再吭声,只是轻轻抬了抬手,指尖在空气中划了一道几乎看不到的灵力轨迹,然后就没动静了。
就在那一瞬间,李太白好像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比之前更清晰了些,可还是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