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望着熟睡的崔谨娴,抬手轻轻触碰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心中五味杂陈,有慌乱,有羞涩,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甜蜜与欣喜。
我坐在床边,久久未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天边微微泛白,才悄然起身离开客房,脚步虚浮地走到庭院。
脑海里不断闪回昨晚的画面,她温热的触感、轻柔的话语,让我脸颊再度滚烫。
“公主,您起得这般早。”
阿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回过神,慌乱地应了一声。
阿鱼瞧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公主,您脸色看着不大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我忙摆手,“无事,可能是昨夜没睡好。”
用过早膳,我坐在书房,试图处理公务,可那些文书上的字,怎么也看不进去。
“公主,崔大人醒了,正在厅中等您。”
阿鱼的通报,让我瞬间紧张,不自觉攥紧了笔。
深吸一口气,我起身走向前厅。
推开门,崔谨娴正站在窗边,晨光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
听到动静,她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公主,昨夜叨扰了。”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崔大人客气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她微微点头,目光躲闪,“臣……臣好像喝多了,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公主恕罪。”
我心里一紧,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无妨,不过是酒后失态,不必挂怀。”
话虽如此,可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这时阿鱼端着茶进来。
她抬眸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只是……只是臣依稀记得,自己说了些胡话,还做了……做了些逾矩之事。”
我的心猛地一揪,脸颊也跟着热了起来,忙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
“不过是酒后所为,切莫放在心上,往后你依旧协助本宫处理府中诸事,莫要因此事心生隔阂。”
崔谨娴微微咬唇,犹豫片刻后说道:“是,公主,只是,臣……”话未说完,却又止住。
我心中好奇,追问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她微微点头低语道:“没什么,只是臣想多了,公主不拘小节,谨娴明白了。”
我微微点头,没有回话。
但那之后,崔谨娴虽一如往常协助我处理府中事务,却也刻意与我保持着距离。
我也着实摸不着头脑,近来这股莫名的烦闷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不过是一个平日里相交甚好、协助我处理府中事务的臣子罢了,为何她稍稍疏远,我便满心不悦。
我反复思忖,难不成是病了?
可身体并无异样,并未有任何不适之感。
每日晨起,对着铜镜梳妆,镜中的自己面色如常,并无病容。
白日里,处理府中诸事,我们之间虽也交流事务,可她眼神中的闪躲,都让我如鲠在喉。
我试图像往常一样与其谈笑风生,却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话到嘴边,也没了那份自然。
夜里,我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往日里,一同商讨事务时的默契,偶尔相视一笑的会心,此刻都成了刺痛的针。
我不禁自问,为何对她的态度如此在意?
难道,我对她的情谊,超越了普通君臣?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便如燎原之火。
让我既慌乱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我深知,身为公主,言行举止皆需谨慎。
可这份难以言说的情愫,搅得我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后,我也暗暗尝试着躲避她。
时刻在心底敲响警钟,提醒自己身为公主
一言一行皆关乎皇室威严,需与臣子注意分寸。
于是,平日里若非公务必要,便不再随意与她相见,每一次传唤,也都只围绕着府中事务展开。
而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刻意,同样默契地恪守着臣子的本分。
每次她入书房汇报事务,我都正襟危坐,目光专注于手中的文书。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有条不紊地陈述着各项事宜,可我却觉得,那声音遥远而陌生。
公务交谈结束,她便恭敬行礼告退,我总会在她转身的瞬间,偷偷瞥上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是我刻意拉开距离,可为何每一次分别,心中都涌起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