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自我大夏建朝以来,历经数十代先皇先帝,
从未发生过兵临城下,可如今大周贼军竟能直逼我京城。”
当李婷婷不能以手中的兵权压制他们这些世家时,
他们自然就会趁你病,要你命。
所以,何冲一上来就对李婷婷不客气,
直接就来了一个灵魂拷问。
他说到这里时,还特意四处张望,
眼神里满是得意,似乎已经找到李婷婷的死穴。
又好像是用他的眼神,在问吴家跟王家,
我已经开始反击了,你们跟不跟?
他洋洋得意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后,便开始放大招,
“皇后娘娘,并非是老臣对您领兵的不认可,
而是先帝临终前将兵符交由您来保管,
可您却没有守护好我大夏领地,
如此轻易便让大周贼军深入我朝领土,
先帝如泉下有知,岂不痛心?”
何冲说到这里,如同是影帝上身那般,
竟然还假装抹了抹眼泪。
“关于幼皇子继任大统一事,实在是过于仓促,
两个多月的幼子,他如何君临天下?以老臣看来,
目前最适合继任者,唯有大皇子方能胜任,
更何况大皇子原本就是太子,他是受四皇子事件牵连,
而丢了太子之位,如今事情早已真相大白,
又是国家危难之际,朝中诸位大人难道能坐视不理吗?”
何冲话音刚落,殿内砖石缝里的香灰还未落尽,
吴雄安就已撩袍上前。
他先对着李婷婷拱手一揖,袖中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晃出温润的光:
“娘娘容老臣说句公道话——您当年领兵破大周伪朝的赫赫战功,
满朝皆知,老臣素来佩服。”
他顿了顿,眼角余光瞟向何冲微微颔首的方向,
话锋却陡然一转,“只是何太傅所言也在情理之中:
先帝将兵符托付于您,如今敌军兵临城下,终究是……
唉,此乃国之大事,不可不察啊。”
他刻意拖长尾音,转而环视列班官员:
“方才李丞相说‘天下非一姓之天下’,这话在理啊!
皇子虽为先帝骨血,但毕竟襁褓之龄,如何担得起社稷重担?
如今外患紧迫,正该集思广益,听听满朝文武的肺腑之言才是。”
这番话既捧了李婷婷的过往功绩,
又不着痕迹地将何冲的指责化作“情理之中”的谏言,
末了还拿李忠的话反向敲打,活脱脱一副“老成谋国”的模样。
吴立新一听顿时乐了,当场在心里疯狂地给自家的族弟点赞。
吴雄安今天说的话,实在太有水平了,这样说既跟上了何家的节奏,
也没过多地得罪李婷婷跟李家。
万一李婷婷又创造奇迹,再次打败苏睁的大军,
这个时候得罪了李婷婷,那以后他们吴家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所以,吴雄安刚才的话,刚好恰到好处,留有余地。
吴雄安说完后,王崇已拽着弟弟王松踉跄出列。
吴家已经表态,他们肯定马上跟上。
王松嗓门粗,举着笏板就喊:“吴大人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