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里的蓝光突然变成猩红色,黎殇后背的冰晶羽翼发出细碎爆响。
他反手将汪彻拽到身后,玄鸟纹路在冰棱中折射出七道重影。
那些凝固在墙面的暗红黏液突然沸腾,化作无数血手抓向三人咽喉。
"天权位!"汪彻突然暴喝,沾血的铜钱碎片从他指缝弹射而出。
碎片擦过黎殇耳畔,精准嵌入星图某处凹陷。
原本扑到半空的血手竟似撞上无形屏障,发出烙铁入水般的"滋啦"声。
古迹学者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
他深紫色的右眼渗出黏液,青铜铃铛在袖中疯狂震颤:"三垣移位,天狼吞月"枯瘦的手指猛地插入自己左眼,指尖带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某种泛着荧光的蓝色细沙。
黎殇喉间涌起铁锈味。
掌心血线突然灼烧起来,冰晶羽翼上的纹路与星图产生共鸣。
他看见那些暗红黏液里浮动着细小的金箔——和祠堂地窖封印阵里用来镇魂的厌胜钱一模一样。
"倒转九宫!"汪彻突然扯断颈间红绳,七枚古币在血雾中组成斗柄形状。
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铜钱阵竟在红光中重新凝聚,"这些血手每七息会从坎位再生!"
黎殇后背的玄鸟突然发出清啸。
冰晶羽翼轰然展开,无数棱镜碎片在羽翼间流转。
他抓住汪彻手腕纵身跃起,冰棱在星图上投射出扭曲的河洛图影。
当第五道血手擦过衣摆时,他看见天玑位的星纹深处藏着半枚逆鳞锁的凹痕。
"汪彻!"黎殇突然将同伴甩向右侧石壁。
汪彻的后背重重撞在骨鳞墙上,掌心血线恰好按住了某块凸起的鳞片。
整个星图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紫微垣的红光里浮现出青铜铃的虚影。
古迹学者的怪笑戛然而止。
他浑身抽搐着跪倒在地,蓝色细沙正从七窍不断涌出。
那只深紫色的右眼突然爆裂,飞溅的黏液在空中凝成祭司文的形状。
黎殇背后的冰晶羽翼应声碎裂,棱镜碎片却化作万千冰锥刺入星图。
"子时三刻"汪彻突然盯着自己染血的手掌低呼。
他的掌纹在红光中不断重组,最终形成与星图完全镜像的纹路,"这些血手的再生规律不是九宫,是二十八宿的逆行!"
黎殇感觉额间血印开始发烫。
当第十七道血手破空袭来时,他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掌心纹路竟与星图中的天枢位完美重叠。
冰晶羽翼的残片突然全部倒飞回来,在他周身形成旋转的棱镜风暴。
"就是现在!"汪彻突然将整串铜钱塞进黎殇手中。
染血的古币触碰到星图凹槽的瞬间,甬道里响起锁链崩断的巨响。
那些张牙舞爪的血手突然凝固成暗红色晶簇,紧接着全部炸成齑粉。
黎殇踉跄着单膝跪地。
后背的玄鸟纹路褪去冰霜,露出底下暗金色的新伤。
他盯着掌心血线延伸的方向,突然发现星图深处有团不断变幻形状的黑雾——那东西的波动频率,竟与自己血脉中的某种力量产生共鸣。
汪彻突然按住他肩膀:"你的瞳孔"
青铜铃的震颤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古迹学者蜷缩在墙角,满脸蓝色细沙已经凝结成壳。
在他干枯的右手边,歪斜的祭司文最后两笔深深嵌入石缝,隐约能辨认出"玄鸟"与"归墟"的古体字。
黎殇抹去嘴角血痕正要开口,整个甬道突然地动山摇。
星图上的紫微垣红光暴涨,将三人影子扭曲成三头六臂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