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您的爱意、祝福,或者想说的话写进去,很有仪式感的,女孩都喜欢。”
他没什么要对何疏月说的话,但听见那句女孩都喜欢时,心里顿了一下。
收银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卡片架,里面插着各式各样的贺卡。
谢屿司选了一张勾着金边,中间靠下部位写着sorry的卡片。
那卡片从架子最底端被抽出时,销售小姐眉眼微皱。
好几年没人碰过的卡片,居然被这样光鲜体面的男人看上了。
但她还是保持着职业微笑,把笔递给谢屿司。
迟疑片刻,谢屿司落笔:
“云之蔽月,
风之回雪。”
正是洛神赋中一句。
算是对何疏月的夸赞了,既不突兀,也不刻意。
他把卡片放入同款信封中,轻轻插在花丛中。
康叔看着谢屿司抱着那么大一束花从花店里走了出来,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脸。
他哑然。
少爷这是真的上心了。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捧花这样的行为,落在谢屿司身上,总有些违和……
他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车门口了。他这才拉开车门。
谢屿司没说话,但还是睨了他一眼。
是警告。
但不是对他的迟疑,而是藏在他心里的那些——调笑。
二十多年的主仆,实在是过于了解。
一上车,谢屿司就把那花扔在一旁空着的座位上,单手不自觉地松了松领口。
今天没上班,他也懒得系领带了,这会伸手扑了个空,他心里莫名的不爽。
“明天不要再拿这件衣服给我。”
和他身上同类型的休闲西服,他穿了三四年了。
康叔目光挪到后视镜,含着笑意:“好的,少爷。”
照顾谢屿司二十多年,他从来都不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甚至他的性子十分温和。
这会没来由的脾气反倒让康叔心中一喜,这还没嫁过来呢,就能让自家少爷的情绪起起落落,看来太太的眼光还是毒辣。
国家大剧院后台化妆更衣室。
何疏月耷着脑袋,下巴搁在掌心当中。
自打来了京北就各种不顺,先是钢琴遇到故障,临时换钢琴时又碰到大塞车。
再来就是礼服出了错,比她的尺码大了两个号。
更何况一大早还碰到了变态粉丝。
哪哪都不对劲。
小助理乐悠蹲在她跟前安抚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今晚一定会是最成功的演出。”
“那台钢琴我都没试过,也不知道会不会顺手。而且还剩半个小时就开演了,能送到吗?”
场外,已经有不少粉丝陆续进场了。
礼服的事,用夹子夹起,反正她是坐着的,好歹算是解决了。
但钢琴这玩意,对演奏者而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不趁手就是不趁手,绝对影响状态。
不管怎么样,今晚都注定不顺利。
“哎。”乐悠叹了口气,她跟在何疏月身边三年了,这样离谱的事情,她也是头一次撞见。
她知道自己的安慰对何疏月来说毫无意义,那些事实她一件也无法解决。
乐悠站起身:“算了,我也不说空话了,我去抽根烟。”
她也需要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
“乐悠,抽烟是什么感觉?”何疏月忽然问。
乐悠一愣,细细回忆:“就……很爽吧,很放松……”
抽了那么多年,还真没想过这个。
何疏月挺直腰背,手掌向上,摊开:“给我一根吧。”
“你……你……要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