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沁凉。
苏心挺直脊背站在原地,直到彻底听不见车声,才敢回头。
呼——
她肩膀骤然塌陷,抬手狠狠捶了两下太阳穴。这具不争气的身体!一碰到他就软成一滩水,险些在车上就
王八蛋!
她踢飞一颗石子,提上裤子就翻脸的渣男!
从小到大追她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哪个不是殷勤备至?唯独靳修冷——亲热完就直接赶人,简直渣出天际!
她才不要在意他,随便他去哪,去见哪个女人,脏玩意儿!!!
靳·脏玩意儿·修冷这个时候在段宅。
为了迎接他的到来,里面灯火通明。
靳修冷刚踏进庭院,段家老小已殷勤地迎上来。
修冷!
段老爷子拄着拐杖快步走来,厨房备了宵夜
不必。
段良才3挤上前谄笑:非凡被人打得下不了床,您看
我打的。
轻飘飘三个字,吓得段良才踉跄后退。
段老爷子瞪了儿子一眼,赔笑道:打得好!那小子就该有人管教!
段温绵呢?
这话让段家人眼睛一亮——果然还是惦记着!
在后园等您呢!
他们忙不迭地为他让了道,生怕影响到他去见段温绵。
玻璃花房内。
段温绵穿着青浅色的连衣裙,正贴着玻璃张望。
靳修冷脚步微顿。同样的颜色,穿在苏心身上是清冷月华,此刻却
靳哥哥!
尖锐的嗓音透过传声器炸响。靳修冷不动声色后退半步,喉结滚动压下反胃感。
玻璃倒影里,他看见自己领口残留的一抹口红印——是方才苏心挣扎时蹭上的。
玻璃花房内。
段温绵也注意到了这个口红印,她心里简直嫉妒到发狂,脸上却依旧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
她双手紧贴着冰冷的玻璃,精心修饰的指甲在透明屏障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和苏心同款的青浅色的连衣裙,连发型都梳得一模一样。
靳哥哥!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睛亮得惊人,你真的来看我了!
靳修冷站在三步之外的安全距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个距离,他依然能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混合着花房里刻意栽培的玫瑰香气,让他的胃部开始不适地翻涌。
有事?他的声音比玻璃还要冷。
段温绵委屈地撅起嘴,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敲打:人家想你了嘛~难道非要有什么事才能见你吗?
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像黏腻的糖丝。
靳修冷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就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他居然把苏心扔在了深夜的街头?
那个此刻应该被他按在车后座上的女人?
靳哥哥
段温绵突然红了眼眶,声音开始发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她咬着下唇,精心设计的泪珠要掉不掉地悬在睫毛上,如果如果你遇到能亲近的人,我我愿意退出
靳修冷的眉头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