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珩着急走,“郡主言重了,英国公满门忠烈,数十年为国南征北战、马革裹尸为国为民,微臣钦佩英国公一脉爽阔,怎会生气?”
闻听裴玉珩所言,主仆二人甚是欣慰。
对裴玉珩的好感度又提了好几倍。
“宫外还有家人待微臣归,先行告退!”他嘴里的家人是沈月清,而安康二人则以为是门外守候的沈初雪。
说完,裴玉珩转身急色匆匆往宫门口方向继续走。
“郡主,你说那沈初雪有什么好?值得这俊郎君如此倾心?”红玉和安康郡主一起目送他背影,“听说晋南王府都把她送回家去了,世子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
“就这样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值得他守这么多年?”
“裴大人是难得的治国之才,这儿女之事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安康郡主苏琳琅点着红玉的脑门,一副说教的语气。
“走吧!”安康转身,大步往乾宝殿方向走,“向皇上复命后,还得去听长姐唠叨!”
裴玉珩刚从宫门出来。
正看到沈初雪一身紫衣华服、妆容精致、光彩亮丽地站在侯府的马车前等他。
沈瑞避嫌的离着八丈远的距离。
裴玉珩适才明了刚刚安康郡主身侧的女随从红玉为何忽然编排起沈家小姐初雪。
沈初雪看着神采奕奕的裴玉珩正大步走出来,却在看到她的一刻,凤眼里闪耀的光像一下子就黯起来。
她只当自己看错了,驻足凝望着些许,像是鼓足勇气笑颜如画靠近他身前,“哥哥…”
那声哥哥夹着嗓音叫得清甜,正要伸手去攀附他的手臂。
他却不自觉地蹙眉后退两步。
不知道为什么?分别八年后,他从骊山书院回来,他再找到她,从她的身上,就再也感受不到十年前在玄妙观阴湿的小黑屋里一丝丝感觉。
更接受不了她再触碰他。
他的身体,除了他自己,再就是那个成天假心假意对他的桑清儿。
沈初雪看到裴玉珩的反应,一张涂抹精致的面容瞬间露出几分惊慌和失落。
低头摆出一副像做错事的可怜自责模样,嘤嘤道,“哥哥…是不想见雪儿了吗?”
她感觉到他对她这次贸然前来感到冷落和不悦。
裴玉珩余光扫看沈初雪一眼,终究是于心不忍,毕竟……她是他曾经发过的誓,要誓死守护的人!
无论她对他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去做。
他在心里做完纠结的挣扎,忍着身心的抵触和排斥,缓缓上前一步,微微倾身向她,强挤出一丝干涩笑容,“哪儿有的事儿。看到妹妹来此,我一时…疑惑,不知当如何表达。”
他甚少说违心的话,但对于沈初雪,他愿意委屈自己,“不知妹妹…来此寻我,所谓何事?”
沈初雪听他如此说,适才抬起头来,摆出一副女儿家的娇羞和善解人意,笑得如画美艳,“没…没什么事,我只是……只是想来看哥哥了,所以来看哥哥一眼就走。”
“裴公子,今日是我家小姐生辰!”沈初雪故意遮掩,似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她身后的贴身丫鬟落霞适时地补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