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争辩,桑寒枝和桑鸿最终是不欢而散。
桑鸿在离开时只甩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狠话,“你别以为有将军府在,你就能高枕无忧。裴将军那般英明神武,不也死得不明不白?你如今身处风口浪尖却不自知,以后早晚会有你求我的时候。”
桑寒枝语气淡淡,“恕不远送。”
于是桑鸿甩袖而去,桑文杰想讨说法没讨着,整个人气得像河豚一般,慌慌忙忙地追着桑鸿的脚步离开。
眼看着两人走远,桑寒枝翘起的嘴角才落了下来。
裴临渊明明是为国捐躯,战死沙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桑鸿为什么会说裴临渊死得不明不白呢?
这也太奇怪了。
虽然这有可能是桑鸿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但是桑寒枝并不认为以桑鸿那样谨慎的性子会说些没有根据的话。
桑寒枝的眼神愈发冰冷,她当即叫来季茗,低声吩咐道:“去,找些人接近桑文杰,带他吃喝玩乐,务必让他沉迷其中。”
桑鸿想要培养桑文杰,那么她就另辟蹊径,让桑文杰变成一个“废人”。
这么想着,桑寒枝又提醒着说道:“谨慎些,别被桑鸿发现了端倪。”
虽然桑文杰那小子没多大的本事,但是桑鸿却是一只老狐狸,而且桑鸿又看中桑文杰,所以他一定会处处关注桑文杰。
“小的这就去办。”季茗连连点头,立刻就着手安排了下去。
随后桑寒枝又是去见了江御。
此时的江御正在校场练剑,一招一式婉若游龙。
他本来就肩宽体长,虎背蜂腰,练剑时目光如炬,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桑寒枝站在长廊下瞧着他,等他练完了一套剑法,桑寒枝才让人将他叫了过来。
“夫人。”江御快步走来,拱手对桑寒枝行了一礼。
日头明晃晃的,江御的脖子上有汗珠滚落,然而桑寒枝却注意到江御的脸上没什么汗,只有额头上渗出了一些细碎的汗珠。
不过她也没多想,问道:“你的伤好了?”
江御动了动手腕,说道:“好了七八分,多谢夫人关心。”
“这便好。”桑寒枝点了点头,当时她见江御伤的那么重,还以为这人得休养许久,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痊愈得差不多了。
或许这就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人吧。
桑寒枝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林月柔那里可问出什么消息来了吗?”
林月柔知道桑寒枝母亲被逼自戕的真相,更知道桑寒枝的外祖家是被桑鸿所害……
而现在,桑寒枝要想扳倒桑鸿,那么林月柔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江御抬手擦了擦汗水,“已经问出来了,但……”
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莫名的犹豫,不过最后他还是开口说道:“事关重大,皇上已经亲自过问了。”
“言外之意,便是我还不能知道?”桑寒枝有些想笑,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也许她应该为了顾全大局而闭口不言,也许她应该相信江御的本事而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