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月听到了,眼里迸发出无比的渴望,这是对她的一次救赎,我的到来可以说彻底的改变了她的命运,她不必再面对这个村子胆战心情的生活下去了。
马叔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情况,对着那几个小伙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说道:“你们几个小子整天就知道对着我们家闺女看,小心老子把你们的腿打断!”
但那几个小伙子也只是向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惊惧的情绪流出,我估计是马叔这样说的次数不止一两回了,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威胁对他们并没有什么作用。
“唉,希望你能够解决村子里的这个问题,我看不得闺女这样。”马叔有些担心的对我说道。
没过多长时间,一个并不大的院子出现在我的眼前,看起来房屋有些破旧,远远不如马叔的家里,这给人一种朴素的感觉,院前的铁门并没有关起来,阳光落在青色的铁门闪烁出异样的光感,院里还拴着一条大狗,正瘫爬在地面上,看到我们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然后又沉沉的闭上眼,打起哈欠来,整个懒洋洋的样子。
这时屋子走出来一个老人,笑着说道:“狗老了,不中用了,就每天混吃等死了,让你见笑了。”
老人脚下一双干净的布鞋,长裤长褂,手中拿着一个烟杆子,让我想起了在养魂壶中休养的兵油子。
他的左眼眉骨出有一个黑色的痣,面容虽老,可眼中有亮光,精神矍铄,说这话时语气虽然看似平常,但话中有话,不知借这个狗又说的是谁。
他慢步跨过门槛,向我们走来。
“您起来了呀,我还怕惊到您老人家呢。”
“岁数大了,这能睡着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估计这身体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要清醒的时候再多一些,沉睡的时候少一些。”
他说完后,还跟着咳嗽了两声,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任谁第一眼看到都会认为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没有几年活头了。
可在我的感知里,他的气血旺盛,比一个年轻小伙子都不逞多让,别说过几年了,我估计再过上几十年,把别人都熬死了他还能活的好好的。
“村长,您可别这么说,从小您就是看着我长大的,不止是我,咱们村里的小辈受过您恩惠的可太多了,我们可都期盼您能长命百岁,领导咱们村子生活的更好呢。”
“好好,当初的那群小辈里,就小马你最知道感恩了。”说着,他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接着问道:“不知你身边的这位是?咱们村里没有这号人,是外面来的?”
我看着这位许村长娴熟的演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在昨天夜里都彼此打过招呼了,还要在这里装蒜。
马叔见他问到我了,急忙向他介绍道:“这位姓赵,是从外面来的,他有些事情有点疑惑,想要问我,可我这个大老粗又不知道,没办法回答他,所以我带他找到您老人家,想问问您,毕竟论博学,您在村子里是当之无愧第一。”
“是这样呀,来者是客,赶紧来屋里坐,小伙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好久没来过客人啦,我这都有些激动。”
说着,他把我们三人领到了屋子里,我观察屋里的摆设,除了一张土炕,一个朱红色的老式衣柜还一些生活必须品外,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生活可以非常的俭朴。
我们三人坐了下来,还未等我说话,他便盯着马月,说道:“小丫头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算起来也有十六七了吧。”
马叔笑着说道:“嗯,想当初才那么大点,一晃就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老了。”
“十六七了,咱们村子里这么的姑娘不少孩子都满地跑了。”说完,他拿起手中的烟杆子,搓了点烟叶子,放到了橙灿灿的烟嘴里,啪嗒的抽了起来,一时间烟雾波动,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可话中的意思却是非常清楚,马月的年轻不小了,是时候要找个婆家了。
这话一说,马月的表情一变,有些紧张起来,马叔又笑了笑,说道:“虽然是孩子的婚嫁大部分是父母之命,可孩子他娘死的早,我一个人把她拉扯大,是捧在手心里,这什么时候结婚生子,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小丫头脾气随我,倔得很,就随她吧。”
马叔的话让马月表情一松,意思也很明显,我当爹的都管不了,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管,就别多管闲事了。
烟雾向上飘荡,刚好散去,村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但仍不死心的说道:“话虽这么说,但你也知道咱们村里的情况,这人丁不兴旺呀,而且一年不如一年,我怕等咱们都百年之后,人越来越少呀,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咱们村子,想着将来丫头的肚子能挣点气,多生俩女娃,咱们的人丁兴旺了,我这也能瞑目了。”
我听完,心里一阵凉气,好一个为了村里人丁兴旺,这个老不死的竟然用村子来给马叔压力,真是不要脸,不止如此,意思还是马月这不嫁人,自己死后都不能瞑目,这话说的真是绝了。
马叔的脸色明显变得有点不自然,他也没有想到村长说的这么绝,他沉默了一阵,顿了顿说道:“我当然希望村里能够人丁兴旺,我也知道现在村子的形势严峻,可我还是那句话,我闺女一切的决定我都支持,哪怕她将来不嫁人了,我也没有半点怨言,只要她能够过得好,我都无所谓,其他的任何事情我也顾不了。”
村长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话在马叔这里已经没有办法再接下去了,他目光一转,落到了马月身上,我暗道不好,马月才多大,哪有什么说话的经验,村长一招下去,马月恐怕难以招架,到时候主动权就又落到了村长的手里。
马月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小脸变得严峻了起来,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像我和马叔发出求助的眼神,性子中确实有股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