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太正趴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嘴里哭喊着:“我的老天爷啊!这可咋办!一田的粮食全都被那该死的畜生给糟蹋了!”
旁边的村民议论纷纷。
“说起来也奇怪,俞家田在中间,旁边的几家都好好的,就她家全被糟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野猪报复呢?”
“说啥呢?野猪报复啥,它们又不是人,畜生而已,你以为他们能有多聪明?”
“这幸亏没分给大儿子,不然这会儿建平腿受伤了不说,还损失这么一大片粮食。”
“啊哟,可惜了!那一田水稻,怎么说也能收个九百斤稻谷吧?”
“还不是怪俞家太偏心,做事太不地道。我都怀疑是不是报应。”
听着众人议论,俞政宇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
他凑近俞宛儿小声道:“嘿,你不知道,我刚刚做饭,听到咱奶在外头哭,我好奇来看,这才知道,她分给小叔的那块良田被野猪糟蹋了!哈哈哈,这下好了,也不用秋收了。”
“你们一个个丧良心的!不同情也就算了,还幸灾乐祸!改明了,我也去嚯嚯你们家粮食,看看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
俞老太被气得浑身发抖,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往周围的村民身上砸,但这非但没有让议论声停止,反而激起了一阵更大的喧哗。
“瞧瞧,老太婆这是急眼了,咱们也是实话实说嘛。”
“就是啊,平日里偏心小儿子,大儿子一家勤勤恳恳,结果好的田地都给了小儿子,这下好了,报应不爽啊。”
“娘!”
俞翠兰走上前试图扶起俞老太。
可俞老太气没消,哪里让人近身,“别扶我!让我死这儿算了!眼看就要到手的粮食全没了,我这心里头比刀割还疼啊!”
俞老太一边哭喊,一边继续用枯瘦的手指抠着地上的泥土,仿佛发泄心中的不甘。
一旁的俞政宇见热闹看的差不多了,扭头对着身旁的妹妹说:“走了,回去吃饭,再不吃一会儿凉了。”
“好……”
俞宛儿刚想应答。
俞老太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猛的看过来,“是不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嫉妒你小叔,这才趁着半夜偷偷跑来毁掉我们家的田地对不对?”
她说着,疯了般站起来,不顾一切地推开周围围观的人群,扑向俞宛儿和俞政宇。
俞政宇将妹妹紧紧护在了身后。
瞪大了眼睛,对着气势汹汹的俞老太怒吼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这件事情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吗?都说是野猪干的!难道说我们还有本事让那些野猪乖乖听从我们的指挥,专门跑到你们家的田地里去捣乱吗?真是可笑至极!”
俞宛儿默默低下头去。
围观的其他人反应过来也纷纷来劝架。
“政宇说的没错,你那田里全是野猪脚印,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你不能趁人家爸妈不在家,欺负他们?”
“就是啊,你也不能不讲理啊。”
“肯定是他们!明明昨天我家田还好好的,为什么他们一回来,田里的粮食就被糟蹋了!”
俞老太只想找个人来承受她的怒火。
才不在意,这件事合不合理。
见此情景,一旁的村民们纷纷摇头叹息。
其中一个村民忍不住抱怨起来:“哎哟喂,我说您这老太太,咋就这么固执呢?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咋就听不进去呢!”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村长闻讯匆匆赶了过来。
“俞家的!我理解你们家这次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心里头确实难受得很。但即便如此,咱们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冤枉好人呐!凡事总得讲点儿证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