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喜伯时,常镇山看向了他,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强装出来的镇定根本骗不过常镇山的眼眸。
“小孩儿,我听说你是魔族当中,唯一见过祖地祭天的人?”
身后阿鬼小声提示道:“还有李长痕,他是公主殿下的侍卫。”
“哦,对。”
“那个李长痕在哪?”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常镇山负着手,缓缓的来到了会议室最上方的唯一一张桌子前,那个专属于常小鱼的座位。
他缓缓的坐了下来,顺势往下压压手,“都坐吧,不用慌。”
就在这一瞬间,会议室外忽然传来一阵龙吟,随即一道金光迸射而来,李长痕紧随其后,御空而行,对准常镇山的头颅便刺了上去。
这雷霆一击,足以瞬间重创当世任何顶尖高手!
常镇山一怔,抬起左手食中二指,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夹住了那道金光的光尖。
随后,璀璨的金光瞬间暗淡,变成了一把古朴的长剑。
“你倒是有点本事,不过还是蚍蜉撼树。”
他只是轻轻的松开了手,李长痕便浑身一软,连剑都抓不稳了
“你也坐。”说话间,一个空闲的椅子腾空飞了过来,李长痕软弱的身躯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拎了起来,强行让他坐在了椅子上,坐在了会议桌的边上。
“还有你们。”常镇山轻声道。
话音刚落,金铃,龙震,黑瞳,倒飞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被一股无形的气锁了起来,动不了分毫。
龙震不服,咬牙道:“你是谁!胆敢擅闯魔门总部!”
常镇山周身,那阴冷沉寂的气息陡然一变!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粘稠如墨汁般的黑色气流,猛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这气流并非单纯的力量,它蕴含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极致死寂、怨毒与腐朽,那是凝聚了无数岁月、无数亡者哀嚎的。
“尸祖之气?”
喜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啊,尸祖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这是什么力量?!”龙震声音带着惊惧的颤抖,虽然他认不出来,但他从心底里感受到了恐惧。
常镇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在他掌心上方,那粘稠如墨的尸祖本源之气并未散去,反而开始剧烈地翻腾、凝聚,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活物般纠缠、编织,瞬息之间,竟凝聚成了四条通体漆黑、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锁链。
锁链之上,无数细密的、扭曲痛苦的怨魂面孔若隐若现,发出无声的哀嚎,一股禁锢灵魂、吞噬生机的恐怖气息弥漫开来。
“这里边,禁锢着几千年来,所有想灭我魔族之人的魂魄,我日日夜夜的折磨他们,但不会让他们彻底死去,就是因为,我要让他们看到,我魔族人站在天下之巅的那一刻!”
“主上?!”
李长痕失声尖叫,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彻底的恐惧和绝望,这不就是尸祖之气吗?只存在于养尸人一脉最古老的禁忌记载里,是开山鼻祖才有本事。
当年的祖地祭天,他见到过老国王一面,他知道那是老国王是这世上第一个养尸人,那尸祖之气是天下无敌的,没人能打过的,可后来不知怎么地,老国王就病死了。
常镇山很满意,“从这一刻起,魔门就归我接管了。”
“从明天开始,把所有分出去的权利和财富,全部给我收回来!”
龙震咬牙道:“你说接管就接管?你说要就要?”
毕竟龙震乃是常小鱼亲自挑选的,最合适的继承人,生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知道下边的疾苦,能够彻底贯彻执行常小鱼的理念,现在常镇山猛然的出现,将魔门内部打乱成了一锅粥。
其他三个元老同时附和道:“这个,说不通。”
“放肆!”常镇山怒喝一声,摊开掌心的瞬间放出尸祖之气,尸祖之威化为实质倾轧而来。
他掌心里飞出四条冰冷的黑色锁链,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发出尖锐的破空厉啸,无视空间距离,瞬间洞穿了虚空。
噗嗤!
噗嗤!
噗嗤!
噗嗤!
四条锁链,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四大元老的躯体!
金铃的琵琶骨被洞穿,剧痛让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锁链巨大的力量带得双脚离地!
龙震的肩胛骨被刺透,锁链上附带的阴寒尸气疯狂涌入,他魁梧的身躯剧烈颤抖,肌肉迅速失去光泽!
黑瞳试图遁入阴影,但锁链如同跗骨之蛆,直接贯穿了他的小腹,将他从虚空中硬生生钉了出来!
喜伯即便上了年纪也没能躲过去,那黑色锁链如同虚幻,无视屏障,直接刺入他的胸膛,他身体剧震,眼中神光迅速黯淡!
四条怨魂锁链将四大元老如同待宰的牲口般,高高吊起在会议室半空!
鲜血顺着锁链滴落,在地毯上晕开刺目的暗红,四人气息萎靡,脸上充满了痛苦、屈辱和深入骨髓的恐惧,那锁链不仅禁锢了他们的身体,更在疯狂侵蚀他们的生机与意志。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所有的高管、长老,全都面无人色,如同被石化了一般,连呼吸都忘记了。
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碾碎了他们所有的勇气,这是神魔般的力量!
常镇山看着被吊在半空、如同风中残烛的四人,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随手处理了几只碍眼的虫子。
“现在,还有人质疑本王接管魔门么?”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
无人敢应!
所有接触到那目光的人,都如同被毒蛇盯上,慌忙低下头,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常镇山坐在那张象征着魔门最高权力的座椅上,尸祖之气凝聚的四条漆黑锁链如同有生命的毒蛇,悬浮在他身周,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与禁锢之力。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除了那四条锁链上隐约传来的、被无限拉长的痛苦哀嚎声。